敢情她的塌,不只是塌,还是他日常助眠的安眠枕?

时幼心里复杂极了,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换个?角度让这件事听起来不那么?诡异:“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挑地方睡觉,只要有甜甜橙子?味就行么?。”

床榻上的玄霁王目光落在她身上。

“本王挑地方。”

“要睡的地方,自然得好。”

他停顿了一瞬,又道:

“你的,就是最好。”

时幼有些无法理解了。

她自问,自己向来不是什?么?讲究之人,别的姑娘身上可能是幽兰冷香、梅雪清雅,她可不一样,更多的时候,她的身上多是刀刃上的铁锈味、尘土味,偶尔混着点膏药香……再不济,身上也?该浸透了仇恨的血腥味才对。

这能好闻到哪儿去?

于是,时幼下意识地问:“你确定,你喜欢我的味道?我怎么?感觉……我身上都是血腥味?”

玄霁王很是正经地思考了一下,像在权衡一桩极重要的事情。过了半晌,他才淡淡开口:“喜欢的,可能,确实不是你身上的味道。”

时幼松了口气?。

他终于对劲了。

结果时幼没等彻底放松下来,便听见对方下一句话?缓缓落下

“但本王喜欢你。”

时幼:?

空气?骤然静默,时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连表情都僵住了。

她本来还在认真?听,这下倒好,直接被他给绕住了。

时幼有些茫然地看?着玄霁王,发现他神色平静,完全没有察觉自己说出了多么?不得了的话?。

她的脑子?飞速旋转,想?分析这个?心魇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心魇,绝对、彻底、完全坏掉了!

不行,这种情况她应付不了,还是打一架吧。

时幼当机立断,转身就要拔刀。

然而,还未等时幼握住刀柄,手腕便被轻轻扣住了。

玄霁王的指尖覆上她的脉搏,力度不重,甚至有点……慢条斯理,像是许久未曾碰触过她,终于忍不住,想?要认真?感受一下。

时幼一顿,背脊发紧。可玄霁王只是拉着她的手,缓慢地往自己身侧带。

榻上男人声音平稳,听不

出任何异样:“不是说了么??”

“陪本王睡觉。”

时幼心里咯噔一下。

她很确定,真?正的玄霁王绝对不会说这种话?。她脑子?飞速旋转,试图分析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但她不该分析,她应该跑。

时幼的理智让她跑,可身体却被按着,猝不及防地跌坐在玄霁王身侧。

玄霁王盯着她在自己身侧的模样,似乎颇为满意,五指一松,搭在了她腰侧。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光滑的衣料。他指节弯着,是随意搭着,实则不着痕迹地收紧了些,仿佛生怕她突然后退。

太近了。

近到时幼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近到她能察觉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香,被屋内微暖的空气?晕染开,混杂着某种从未出现过的湿润气?息。

玄霁王垂着眼睫,声音低低的,隐隐透着些微的委屈:

“时幼,是本王对你不够好么??”

时幼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她直觉性地想?往后挪,却被他手上的力道拦住,退无可退。

不对劲。

这句话?,不像是他会问出口的。

可他就这么?问了出来。

时幼被困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