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慵懒、散漫,却?丝毫没有提审的意思。

时幼眉间拧成一团。

傅夜城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终于,时幼再也等?不下去了,高喝一声:“傅守将!”

很快,石门打开,傅夜城站在外头,神情带着几分笑?意,手里把玩着一支毛笔。

时幼盯着他的脸,冷冷道:“你无需再演,我知道,你无非只是不想让我和宁弃,继续参加比试而已。”

傅夜城看着她,毛笔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随机停顿了一下,轻轻一拍手,似乎是十分赞同:“被看穿了啊。”

“你之所以敢这般拖延时间,想必,是帝君的意思吧。”

“嗯,聪明。”

“看来,帝君果然容不得半点逾矩,连我擅闯通音塔的旧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再借题发挥……帝君倒是比我想的还要细心。”

傅夜城嗤笑?一声,似是对时幼的直白,感到几分有趣。

但很快,傅夜城敛起笑?意,语气变得认真?了些许:“我们这位帝君的念头,可不是常人能揣摩的。他笑?着与?你对话?时,未必真?心待你;可一旦笑?容敛去,便再无周旋

的余地。我以为,这是每个?天昭的子民,都该知道的常识。”

时幼问:“那帝君如今,是如何安排的?”

傅夜城思索了一瞬。

“也没什么复杂的安排。待下一场比试开始之前,我会带你,和昭宁公主,回到武道司的高台之上,告诉所有人,你们两?人,因扰乱秩序,将被剥夺比试资格。也算是给所有人提个?醒,破坏规矩之人,就算是天昭的公主,也不能例外。”

傅夜城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这样一来,这场比试,也算少了几分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吗?”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恐怕,连走出去资格都没有了。您只能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比试彻底结束,我们,再审通天塔一事。”

时幼没有再开口,眼神却?沉了下去。

傅夜城的话?已经明确,她的比试资格必然会被剥夺。原来,自己?早已陷入了一场精心设计的困局。

一场她自投罗网,却?义无反顾的困局。

可惜,对方低估了她。

对时幼而言,承天榜比试,不过是摧毁云倾散人的舞台罢了。

若律法想将她置于死地,那她只能跳出律法,直取目标。

比试,只是手段,而不是终点。

只不过,这种粗暴的下下策,实在是她不得已的选择罢了。

时幼的拳头松开又紧握,最终缓缓放开。

她道:“我会遵从你们的要求,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

“我要见公主。”

“可以。”

不过片刻,房门被推开,傅夜城将时幼,领到另一间房间门前。他敲了敲门,推开后?,看了眼屋内的人:“好好聊一会儿吧。等?会儿,我会带你们回武道司。”

说完,他转身离开,关上门的瞬间,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时间不多了。”

门扉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宁弃看着时幼,眉间带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那些未出口的词句,盘旋在喉间,咽不下去,又说不出来。

时幼朝宁弃轻轻摇了摇头,像在阻止她开口。

时幼压低声音:“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一会儿回到武道司,我可能会做一件事。这件事,会让很多人无法理解,甚至引来非议。”

宁弃惊讶:“既然是这样的事,你为何要提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