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绾看着林静瑶，却觉得有些不忍心。

然而下一秒，随着一声哨子声，几条恶狗就扑了过去，撕咬和惨叫声渐渐混杂在了一起。

云绾都不敢再看，萧晏之早就已经疯了。

萧晏之扔掉了扫把，双目无神，扶着墙壁，缓慢地走着，好像每一步都是灌了铅一样。

明明刚刚如此威武的是他，可他却脸色难看的厉害。

而云绾这才看到萧晏之那已经被烧烂的手上，手背已经溃烂，鲜血直冒。

灰白色的墙上流了一整条红印。

“皇叔，如果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那就打回去。”

“可我不会打人。”

“那就冲上去咬！像猎狗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决不能受委屈。”

“我们绾绾，以后绝对不要受委屈。”

云绾看着明显有些气力不足正扶着墙喘气的萧晏之，想到了萧晏之曾经和她说过的这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难过。

雨水就这么一点点从天空掉落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萧晏之抬头看了眼天，突然笑了起来。

绾绾，我想你了。

而此时漂浮的云绾却没有看他，而是想着早点结束吧，她不想再回想了。

第十九章

雨势越来越大，萧晏之手上沾着的血液已经被雨水冲刷清洗了一遍。

但同时，雨水也把萧晏之的身体浇了个透。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林静瑶，除了脸，林静瑶此时的身体已经被啃咬得到处血迹斑斑，伤口处看着极其可怖。

地上的血液已经蔓延到了萧晏之的眼前。

他走得决绝，上了马车。

忽然的风雨和马车里的温差让他此刻很难受，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但萧晏之还是挥动马鞭，驾车直冲着寺庙而去。

他又哼起了那首云绾最爱的儿歌。

到了寺庙，萧晏之找到了住持，而此时的尸检也已经完成。

萧晏之指尖发颤，一页页翻过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烙铁烫伤、石阶拖痕、鞭笞旧疤、剜皮刀口……墨字密密麻麻铺满十二页宣纸。太多了。

“你还想见她吗？”

旁边的住持即使没有看，都知道仵作写出来的页数到底有多么可怖。这些不是沉甸甸的验尸册，更是这个可怜的女孩长达几年的痛苦。

“我这条命，本来就该给她了。”

这么惨笑着，萧晏之让身边的人开始找相关器具。

而他则对着验尸册，翻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些畜生！

萧晏之看到那些人不给云绾吃饭，云绾伸出的手都瘦弱得像是一根枯木枝。

萧晏之看到那些人如何在大笑中一遍遍拖行云绾。

萧晏之还看到云绾从最开始的呐喊哭泣，到后来几乎不再对任何刑罚有更多的反应。

萧晏之甚至还看到了云绾和十几个男人在那个小房间里，做着恶狗一样的事情。

脏污，恶心，更多的是和凌迟之刑的煎熬。

萧晏之深刻感受到了云绾的绝望，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口被压的透不过气。

就连指尖都已经被他狠狠掐出血印。

他恨自己。

现在最恨的就是他自己。

直到傍晚，那些东西才准备齐全，烙铁、饥饿、拖行、鞭刑这些都容易。

唯独凌辱，是众人压根不敢提的。更何况光是这几个，普通人就不知道能挺到什么时候了。

“王爷，您手上的伤口要不要先处理下？”

“不用。”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