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玉当即跪下请罪,心中却莫名一片悲凉。

出宫后。

琉玉拿着特赦令当即飞身到栖音楼将云黛赎身。

回到帝姬殿,琉玉才命人安置好云黛,栾廷渊便回来了。

帝姬为战神求情而遭国主怒训之事传遍王宫,亦传进了他耳中。

栾廷渊拧起眉头,冷淡警告:“禁锢术之事,帝姬日后莫要再向国主多提了,不过是多余之举。”

她好心劝诫,父王不听,现下就连栾廷渊也嫌她多事。

琉玉心头涌出无尽的委屈与酸楚。

见她不言,栾廷渊也不想多说,转身踏出屋子。

栾廷渊这一去。

便是直到夜间也未曾归来。

琉玉心有不安,便起身去寻他。

夜深漆黑一片。

独她给云黛安排住的流光殿还闪动着光亮,殿门半开,琉玉抬眼看去,只见云黛正手提一盏萤火灯笼正送栾廷渊出门。

琉玉踏步过去,正要喊人。

却见云黛忽地松开了灯笼。

无数萤火从灯笼泄出,飞在两人身旁,流光溢彩。

在这漫天萤光中,琉玉看见云黛踮起脚尖,攀着栾廷渊肩膀亲上了他的脸颊。

第7章

“我与云黛之间清清白白。”

栾廷渊言之凿凿的保证还言犹在耳,此刻这一幕却如闪电将那话彻底击碎。

琉玉僵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凝结了。

这时,云黛发现了她,当即脸色一白,惶恐跪下认错。

“帝姬息怒!”

栾廷渊猝然回头,对上琉玉视线,莫名有些慌乱。

云黛还在哭诉:“帝姬!刚刚是我一时情难自禁,帝姬莫要迁怒战神!帝姬若是不悦,我愿自碎元神求帝姬原谅!”

琉玉还未说什么,云黛竟已经兀自手心凝光,竟当真要剖出元神来的架势。

下一刻,栾廷渊当即施法阻止,旋即上前将云黛护在了身后朝琉玉开口:“帝姬若要责罚,臣愿一力承担。”

琉玉心口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她定定看着栾廷渊许久,却是哑声道:“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栾廷渊怔了怔,对上琉玉不知何时红了眼圈,他终究叹了口气:“帝姬金枝玉叶,本该嫁心仪之人,是臣耽误了帝姬。”

“若非国主赐婚,臣与帝姬或许几千几万年都不可能有交集,这段婚事,确实不合适……”

他平静吐出的每个字都让琉玉的心绞痛不已。

栾廷渊,你到底是真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因为你心有所属……

“好了!不必再说了!”

不愿再听栾廷渊多说一个字。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去。

夜深,栾廷渊还是回来睡了。

屋内寂静无声。

琉玉侧身,借着月光看身旁的栾廷渊。

不知过了多久,她低哑的声音清晰在屋内响起。

“栾廷渊,我是真的想同你好好过日子,也是真的想助你重返九重天。”

“你能不能信我一次,一次就好……”

话到最后,几乎带着哀切,然而身旁的人呼吸匀称,往常一点动静都无比警觉的栾廷渊没有任何回应。

琉玉也再说不出话,眼眶又一次红透。

之后一段时日。

栾廷渊每日早出晚归,空闲时间不是去静思崖底就是去了流光殿,没再跟琉玉有多接触。

两人的关系,兜兜转转,竟好似回到了原点。

琉玉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却一时又不知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见她这般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