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观霁在何处?”
“将军只允许奴婢一人跟随小姐,其余院子里的人全都撤了,这里都是公子与将军的人。”
林映水颓然松手。
她现下就住在谢如昼屋子的隔壁,这么近的距离,聂岚青知道了肯定完蛋。
可她现在居然也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
凭着坚强的意志,林映水硬生生熬到了凌晨两点,寻思这个时候大家都睡着了,想偷偷溜出去。
等她鬼鬼祟祟准备溜出去,还没迈出一步,就见院子外头看守的侍卫精神奕奕地守在那儿,没一个人闭眼。
林映水悻悻回去,回了屋子,正要关上房门,忽听隔壁传来低低的呻吟。
她停住,细想起来,今日她这番折腾,谢如昼居然也是闭门不出,一点儿动静都没发出来。
这半日只能看到进去的大夫,以及下人来往送汤药,好像他连饭都没有吃一口。
林映水本不想管他,关门回屋,被头一盖认命地准备睡觉。
隔壁的动静却并未消停,一声又一声好似痛苦极了。
怎么谢如昼房里的下人不在呢?
林映水再扯了一下被子遮住耳朵。
隔壁的声响还是那么清晰。
她猛地一掀被子,满脸烦躁地起身,趿拉着绣鞋,掌了盏灯往隔壁去了。
门一推开,一屋子的清苦药味儿钻进林映水的鼻子里。
林映水持着灯往眼前头走,听到谢如昼模糊不清的呓语。
她凑上前,灯往谢如昼脸庞一照,见他满脸冷汗,神色痛苦。
只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林映水把灯一放,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这么烫?发烧了?
“喂,谢如昼,谢如昼。”林映水叫了叫他,谢如昼毫无意识。
“系统,现在退烧药有了吗?加杯温水,对了,退烧贴再给我一个。”
“当前积分下是有的呢,宿主,请查收。”
白色药片儿躺在她的手心,林映水直接掰开他的嘴,粗暴地往他嘴里塞了颗药,捏着他的鼻子,抄起床头放着的温水就往他嘴里怼。
人不再说胡话了,药就这么顺利地灌了下去。
林映水随便找了块帕子,浸了水给他擦了擦脸,就把退烧贴啪的一声给他贴在额头上。
两分钟就解决完了,她满意地扫视了一下,这就打算功成身退。
刚走两步忽然又回头,上手扯开谢如昼身上一床被子。
他盖了两床被子,看起来太厚了,发烧的话还是得散散热。
林映水伸手给他随意理了理,将他有些支出来的手塞进去。
借着昏黄的光,她不经意间瞥到他手臂上松了的纱布,露出被撕咬的伤口,已有些愈合之势,却一处接一处,触目惊心。
林映水手便顿在那儿,看他睡梦之中仍不舒展的眉目。“??o柒玖⑻?1⒏?[
呓语声又响起了,她俯耳过去听。
“父亲……”
“母亲……”
“你……你骗我……”
断断续续地胡言乱语。
林映水默默直起身,转头重新拿了纱布。认真给他包扎好手臂,又揭开另外一边的被子去检查了一下。
谢如昼病了很久,她一直以来都没有看过他。
直到现下,在揭开被子那一刻,才能看到他身上到处都是包扎的纱布,连腿上也是。
谢如昼原来真的病得很重。
林映水一时有些说不上来地不自在,默默地将被子给他重新盖好。
“谁人在此处!”巡夜的下人见公子屋内亮着灯,连忙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