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水秋的尸体得送回去入土为安。”她坐在床边,同系统商量,“系统,我脱离陆水秋的身体以后,你能不能给个什么药,让她尸体不要太快腐烂啊。”
“好的,宿主。”
林映水支着下巴想:“再来身衣裳,穿得漂漂亮亮的吧,人死之前都是要收拾收拾的。”
“陆水秋喜欢什么颜色呢?”林映水居然不知道。
陆水秋总是跟着聂岚青较劲,学人穿白,她真的喜欢白色吗?
“宿主,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我喜欢蓝色。”
喜欢天空的那种通透的蓝色,从小到大没事就爱看天,绿色也很好看,可是小时候要干很多农活,割了太多的草就不喜欢绿色了。
只有天看着那么柔和,让人向往天的尽头。
整个学生时代,同龄人在阴凉的槐树下拧着汽水喝,笑笑闹闹,她顶着大太阳,孤零零一个人拖着疲惫的步伐,奔波兼职,每每喘不过气的时候,她总喜欢看天。
从图书馆透明的玻璃往外望,看着清透的天空,总有无限幼稚的期待。
靠着对未来的遐想,无论多么辛苦,都告诉自己可以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总能从一个地方去到更好的地方,看不一样的天。
“人死了的话,要穿白色的衣裳。”系统其实不在意纸片人的死亡,听了她的回答,却告诉她。
林映水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她皱着眉头,不是很想给陆水秋穿白色,穿了一辈子白色,至死都穿白色。
“穿个黑色吧,也郑重,要精致华丽的黑。”林映水最讨厌听人讲五彩斑斓的黑了,可是对系统讲起来有一种很爽的感觉。
只要为难的不是自己,那种感觉怪好的。
系统倒没有嘴贱,很干脆地给了她一件华丽隆重的黑色裙衫,银线刺绣的花纹,看起来像某种鸟类的华丽羽毛。
林映水把它铺在床上,研究了半晌,慢条斯理地穿上了,好不容易穿完,正准备去梳个头发。
“对了!还有件事。”林映水连忙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跟系统商量了一下,约摸半柱香后,她拎了个包袱去找聂青鸾了。
折腾半天,林映水重新换上衣裳,梳好头发,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等待着回去,她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跟系统说话。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从聂小姐那儿顺了一颗毒药。”
“万一进度没加载,就是需要我被弄死,我还可以再吃一口。”
“不会的。”系统都无语了,“宿主这时候还挺谨慎的。”
“有一件事很奇怪,我感觉聂小姐也没有很讨厌我吧,为什么她对我的厌恶度那么高?”
“746也不太清楚。”系统道。
“加载多少了?变了吗?”
这样絮絮叨叨到大半夜,林映水居然越来越兴奋,没有一点想睡着的意思。
门轻轻被叩响了,有人轻声唤她:“映水。”
林映水翻身起来,想出去开门,一看身上这衣服,赶忙扯了件披风遮一遮。
一推开门,谢如昼举着盏油灯站在门口,见了她,歉意一笑。
“怎么了?”林映水走出来。
“没什么,就想再同你说说话。”谢如昼如实道,“我怕今夜不说便再也没机会了。”
他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仰头看她,举着的油灯被晚风吹得轻飘飘。
林映水尴尬地一同坐下:“你知道了?”
“我猜的。”他目光落在她梳好的精致发髻,“再没什么事能令你如此开怀了。”
“你要走了,对吗?”他轻声问。
林映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