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你啊。”越昭轻柔道,说话间,四周有人在迅速靠拢。
林映水察觉到了,欲要说话。
“宿主,她……!”
林映水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脖颈间喷出大股血来,染脏了身前人的素白的衣裙。
她还没来得及察觉痛楚,身体就麻木了。涣散的目光下移,几月未见的小姑娘紧紧握着一把金刀,手起刀落,二话不说地割开了她的喉咙。
金刀滴着血,越昭紧紧握着,平静地俯视她仰倒的模样。
林映水这才注意到越昭发间簪着白花,身上的原是素服。
她正在失去意识,鲜血不断地从她的脖颈间涌出,她开始往下倒。
“她、她手背在后头藏了刀。”系统瑟瑟发抖,等林映水血条一刀被人砍没才说完该有的提醒。
“但是宿主,746已经迅速给你安排麻醉了,由于是割喉,伤势极重,宿主会在麻醉下很快失去意识,746会为宿主准备生命剂。”
“都是你,都是你。”越昭喃喃道,握着金刀的手往林映水的身上继续扎去。
金刀只割破林映水身上的衣裳,漫天纷飞的棉花,从林映水裹着的几层厚棉袄上漏了出去。
林映水快倒下了,有人迅速地抱住了她,冰凉的手指死死捂住了她的脖颈,似乎在颤抖。
刀剑之声开始闷闷地响起,听不真切了。
麻醉剂起了作用,短短几秒就让林映水彻底失去了意识。
视线在模糊,越戎躺在破店里,地上一片冰凉,他艰难眨了眨眼,胸口闷得像压了块石头。
他方才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自己从不伤人的妹妹手握金刀割了谁的喉咙。
割了谁的喉咙?好多血。
棉花在乱飞,越昭的神情为什么那么可怕,雪白的孝服全是红色。
震耳欲聋的急促心跳声,他想撑起身子,手指却不能动一下,痛得喘不过气。
是陆水秋吗?不是的。
当然不是。
是他伤糊涂了,看错了眼。
越昭兔子一样,从不伤人,她那么偏袒陆水秋,总为她打抱不平。
陆水秋更是个狡猾的姑娘,不会死。
视野剧烈动荡着,为什么那么多人在乱动,刀光剑影晃得人难受。
最后的目光里,他看见一个深色布
他们为什么要去抢棉花?
越戎不知道为何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他病得太重了,应当是在做梦。
他要睡一会儿,这应当是个再可笑不过的梦。
“殿下。”远处传来嘶哑一声,拿着水囊返回的聂青鸾面无血色。
越昭一张雪白的脸转过来,看着她,木然叫了声:“青鸾姐姐。”
“那是我的兄长。”聂青鸾扔了水囊,朝她走去,声调不稳,“请殿下看在救命之恩上,放过我兄长。”
“陆水秋被割喉,我兄长为她收尸,还请殿下放过他。”
擦肩而过的时候,越昭染血的手用力拉住她手臂,“你还不能走,王兄安危未解,需要你照看。”
她转头示意侍从,清越的笛声骤然响彻了天际,是召回手下的信号,“我放过他。”
聂青鸾冷冷扯出手臂,衣袖上赫然沾上清晰的血印,是陆水秋的血:“
几名人高马大的侍从毫不客气地拦在了聂青鸾身前。
“若殿下阻拦,青鸾也唯有一死,殿下应当不会恩将仇报吧?”
她并不畏惧,步步从容向前。
越昭摆了摆手,侍从们便如鱼般散开了。
聂青鸾走了。
越昭身形一晃,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