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那一夜不是他告密的。

可他没有资格，他做了那样厚脸皮的事，说不说已经于事无补了。

他其实知道，那个时候他的小姐真正喜欢的是谁。

不是谢如昼，是那个夜夜翻墙的少年。

可后来，小姐谁也不喜欢了。

他的小姐啊，这么可怜，没有朋友，也没有一个真正与她两情相悦的人。

观霁快要咽气了，心下却因自己的无能而不甘。

他的小姐走得出这片草原吗？

上天啊，请您善待她吧，他的小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不要死，不要死！”林映水哭得崩溃，搂抱着逐渐失温的观霁，不停叫喊。

“系统你救救他啊，他怎么可能会死呢？你开什么玩笑？”

“没名没姓的npc是真的救不了的，宿主。”系统无奈道。

“凭什么？凭什么谢如昼都能得救，他不行？”

“宿主，你不是女主啊，你只能救活跟女主相关的人物，与剧情无关的人员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无法救活的，746给宿主的都是最好的药了。”

“宿主看到了，对他没用的，太低级的npc就像故事里的一粒尘埃，宿主怎么可能指望有药能救活尘埃呢？”

“尘埃？什么尘埃？神经病！”林映水哭着骂它，喃喃道，“他是个人啊。”

她四处望，隔着泪水，这夜黑得仿佛一口能吞掉她。

她那么绝望，厌憎这草原的辽阔冰冷。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她连个救护车都不能打，还要和一个破人工智能无效对话。

“我不是女主?对……对！我不是！我要去找聂青鸾！”

她救不活观霁，有主角光环的女主肯定能救活观霁吧。

林映水胡乱抹泪，重复出声：“给我个代步道具，我带他去找女主，我要带他去找女主。”

系统很想告诉她以算法分析，她是来不及找到女主的。

可还是先给她了一个代步的牛车，看着她艰难地把观霁搬上车，在渺茫的夜色里边哭边拉着牛车驱行。

救不活的啊。系统叹息。

第109章 | 0109 “遇见你之后全黑了”

在黑夜里行走的日子已经那么多了，林映水从没像今天这样痛苦。

林映水问系统要了非常多的道具，衣服褥子全部盖在观霁身上。

她怕他失温，怕他没了心跳，固执地不肯去摸。

风把她落下的眼泪吹干，她不能沉默，就只能一路冲着系统边哭边吵架。

天一点也没亮，林映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仿佛越来越走进了深处，草拂在脚上，刺而冰，全是湿冷的露水。

林映水浑身冰冷，也无权管顾自己。

“你的地图真的没有用了吗？你探测不到女主在哪儿吗？”

“我们的进度不是达成了那么多了吗？”

林映水一遍又一遍地问，一闭眼眼泪又掉下来。

“746并不能探测到女主的位置。”

“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觉得你真是最没用的系统。”

系统不堪受辱似的：“宿主，你怎么能这样说746呢？”

“我就说了，你就是最没用的系统。”

林映水木然地往前走，前头却仿佛从夜雾里露出一人一马的轮廓来。

她哭了太久，忽听到这马蹄声，心脏狂跳连忙揉了揉眼。

“聂青鸾！”顾不得是不是女主，林映水高声大喊着，拉着牛车艰难的往前跑，只希望真的是她，“聂青鸾是你吗？”

马驱策至前，有人翻身下马，轮廓看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