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之中，不明白她为什么为了一个下人冲他发火，见她要走，他也先让步了，低了头：“好，是我不好，我不处置她了，你别走。”

聂岚青拉下了脸面，语气和缓真心了许多。林映水虽在气头上，听他别别扭扭认错，心中微有动摇，扶着的人肩膀就微微瑟缩。

她一转眸瞧见观霁垂目低头的苍白样子，心下又是一凛。

那伤可都是实打实的，不是她动作快，观霁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样越想越气，硬邦邦回了一句：“我要带她上药。”

聂岚青见她仍不肯正眼看他，袍袖下的手收紧了，继续低声道：“那先进屋吧。”

“小姐，别相信他，我们走吧。”

突兀的，观霁轻轻出声。

聂岚青听得这一句，一转眼，冷飕飕地扫观霁一眼，不轻不重道：“观霁，你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

观霁虚弱地望向聂岚青，没有退缩：“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再害小姐了。”

聂岚青凌厉的眼睛几乎是在看死人了。

“来人。”聂岚青没有一丝犹豫地唤人出来，观霁留不得了。

“映水，你过来，别听他胡说。”他很强硬地去扯林映水，试图立刻将林映水从观霁身边带离，要手下人把观霁拖下去。

小小一个院子，手下人去而复返，又冲着观霁奔去，在不伤着林映水的情况下，试图将观霁带离。

林映水本来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观霁在说什么，突见聂岚青变脸反悔，一时将观霁抱树一般死死抱住，瞪他：“干什么！别过来！”

“我是否胡说，主子心里清楚。”观霁垂着眼睛瞧在他身前拦着人的林映水：“小姐，我......”

“观霁！”聂岚青杀意毕现，霎时从手下人那边抽出了把长剑，一剑朝观霁喉间刺去。

林映水急急踮脚，抱着观霁挪了下位置，挡在观霁身前瞪着眼睛同聂岚青对视。

“你要当着我的面杀人吗？”她怒气冲冲地质问聂岚青。

观霁趁机将话说完，他受了刑，是疲倦的，嗓音也嘶哑，这话说出来却石破天惊似的：“小姐，我是个男人。”

“观霁，你休要胡言。”聂岚青再顾不得了，一把掰着林映水的肩膀，要将她扯开，林映水寸步不让。

“聂岚青你放开，我不许你杀她。”

“主子要我扮成女人到小姐身边，是为着有朝一日让我污小姐清白，好带人捉奸在床，在众人面前毁小姐名声。”

观霁没有动，话就这么轻轻落了下来。

“一开始就是如此。”

林映水顿住了。

聂岚青脸色白了，剑也扔了，先摇头，过来抱她，辩驳道：“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小姐不信的话，我可以验身，让一个男人乔装作丫鬟安插在官家小姐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聂岚青一扬首，目光掠过去，恨得一双眼睛要吃人似的，手还揽着林映水，一拳头砸过去：“住口，胡言乱语！”

观霁被打得退后两步，林映水陡然回神，手从观霁的肩处松开，猛然推了聂岚青一把。

“你想杀人灭口吗？”

林映水将人推开，本要去扶观霁，那只手要接触到他的时候，微微抖着，迟疑了片刻，没有落下去。

观霁注意到了，没让她为难，让了一步，开口道：“小姐，我们走吧。”

“你不能走，映水！”聂岚青急声道，“别相信他，我、我……”

“聂岚青，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看着我，回答我。”林映水盯着他的眼睛，神情还算镇定。

“你不要说谎，回答我。”

四周的暗卫静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