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了。”
“见了谢如昼那个样子,我该怎么对你态度好,我又不是疯子。”林映水甩开他,“我要你给他看大夫,给他水,给他被褥,给他干净衣服,不然你就让我跟他一起关着。”
越戎看着她毫无温情的眼眸,默了默:“好。”
“还有,明日进宫的服饰会送来,你试试吧。”
“我会好好穿的。”林映水皮笑肉不笑,转身就关上了门,坐板凳上,深吸了一口气。
“发疯的感觉真好,目标达成。”
系统深深震撼了:“好久没见宿主这么牙尖嘴利了。”
“那叫活力四射,能言善辩,会不会说话?”
“好的,宿主。”
她低头开始摆弄手机,不知鼓捣什么,轻声喃喃:“明天衣服就送来了,宫妃的衣服应该挺复杂的。”
晚饭时间,林映水再度收到了递来的纸条,她看完就烧了。
次日,林映水再度要求见谢如昼,被越戎拒绝了。
只让慕昀来传话,已然让医女为谢如昼诊治,也为他提供了日常必需品,林映水也就罢休了。
等到漠真太子生辰那日,到了傍晚,她坐上了轿辇,要被送进漠真王宫。
太子生辰,越戎今日也要赴宴的,迟迟没有动身,直看到林映水坦然坐上轿辇。
她今日彻底换上了漠真的服饰,藤紫的里裙上,用银线大把绣着属于草原的蓝盆花,罩着深红的外袍,肩上斜搭着雪白的狐狸皮毛。
头上那些越戎为她备下的澐渚发饰全拆了,处处用红色穗子裹着金铃给她编发,长垂下去,脖颈上戴着玛瑙璎珞,腰上系着红色珠坠。
是盛装打扮,就像出嫁一般,她的神情却无悲无喜,庄重如持礼的祭司。
越戎隐约记得,在澐渚掳走她那一日,她也是一身大红嫁衣,只是懒懒散散,稀疏平常似的,看起来应当是放松的。
不像今日。
起风了,远处红幡火焰般鼓动。帘子落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孔。
越戎盯着那帘下露出来的一点深红裙边。里头一扯,被她拽回去,那一点裙边再不露分毫。
轿辇起行了。
“二殿下,陆姑娘启程了。”
越戎立在楼台上,闻到风里草原特有的那股冷淡旷达的气息。
“二殿下是否也准备进宫了?”慕昀试探问。
“再等等吧。”他道。
天色开始像混着一层薄青的时候,越戎听到夜里都城里的奏乐声转淡了,悠长的曲调行至尾处,将歇了。
乐声要停息的话,宴会就要散了。
越戎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子的手忽然一停。
他豁然站起身来:“备马,进宫。”
风里的马蹄声迅疾而激烈,漠真王宫位于都城里头,越戎一路策马驱至王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漠真王宫从不禁行马匹,无人拦他,越戎一眼就瞧到了那顶熟悉的轿子,安安稳稳地停在天满殿外。
按照漠真的礼仪,新进的妃嫔需要太子亲手扶下轿辇,方可入殿。若太子不喜,则会被送回妃子居所。
越戎下马,快步走至轿辇前,快要上前之时,步态又放缓了。
不知道在迟疑什么,他伸手的动作缓了又缓。
一旁的宫人纷纷行礼了,都有些惊疑不定:“二殿下。”
声音一落,他顺势掀开了轿帘,正欲张口,表情一滞。
“二殿下?”
轿辇里头坐着的哪里是林映水,那明眸一转,眉梢牵动,玩味笑看他的明艳女子,正是太子身侧的茹姬。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