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水轻飘飘的,手却捏紧了,克制自己不要发抖,才能说出下一句。
“只是和不喜欢的人睡而已,有你一个,也无谓多太子一个。”
她定了定神,陈述道:“明天吧。明天让我见一见谢如昼。”
“是不是为了谢如昼,你做什么都愿意?”
“无论是不是为他,你千方百计把我带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林映水反唇相讥。
“比起一个千方百计把我掳走的人,一个千里迢迢来救我的人还不弥足珍贵吗?你觉得我不该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吗?”
林映水微笑:“至少他是心地善良的人。”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越戎扔出这一句。
林映水道:“花言巧语的男人大多是人贩子,我又不是傻子。”
“况且我压根就一点都不喜欢你,自然也就不会被你骗到。”
越戎只是沉默,一句话也没说,也始终没走。
林映水疑惑:“难道你还要再睡我一次,才肯让我见他吗?”
她的态度那么平和,却像竖起尖刺的仙人掌,半点不肯让人好过,嘀咕着作势脱衣裳。拉扯衣裳的动作那么大,衣料厚重的声音与她无所谓的语气显得那么可笑。
“真成卖身的了。算了,那我脱衣服,你快一点。”
砰的一声,冷风卷起来,门不留情地被关上了,越戎大步离去。
顿了一秒,林映水脱力地倒在床上,手从根本一颗扣子都没解的胸口放下来,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手微微抖。
涣散的月光慢慢落了下来,透过厚重的窗台,间次撒了进来。
那么干净的月亮,像以往越戎踏月而来之时一样皎洁。
只是这一次,在他离开后,月亮才出现了。
林映水被那光亮扫着,睁开眼看了一眼,随即拉下帷帐。
睡吧,明天还要见谢如昼。
次日下午,越戎守约,将她带去了军营,林映水如愿见到了谢如昼。
越戎没有跟进去,只让心腹守着她。
林映水以为会是被关在营帐里,结果谢如昼被关在地牢里。
她一路跟着领路人走,沿途都有看守,腰上系着刀,油灯昏昏黄黄的,照得每个人都阴阴沉沉的。
谢如昼被关在尽头单独的牢房里,头上带了枷,手上也套了锁链,俨然阶下囚。那里头只有些稻草,看上去并没有被褥,他倚着墙壁睡,不知衣衫下头,伤口又如何了。
林映水立刻过去:“谢如昼!”
倚靠在墙边的少年人慢慢睁开眼睛,好似还在梦中一般,迟钝的转过眼,一见到是她,才突然大力地站起来,往她那儿走。
“水秋。”他行走之时一阵锁链声,膝盖下好似有血迹,急着走过来,又是脚步踉跄。
她没想到他的待遇会这么差,当即红了眼眶。
等他走到牢门,林映水先是将自己身上厚重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从牢房的缝隙间想递给他。
慕昀不容情地制止了她,语气恭敬:“姑娘,此举不可。”
林映水转过眼来,抑制着怒气的一双眼。
“我递件衣服都不可以吗?你们倒是给他准备好被褥啊,这是人待的吗?”
“军中有令,姑娘这样私下赠予,万一藏了些什么便不好了。”慕昀仍旧拦得严严实实,解释道,“被褥我会尽量准备。”
林映水冷笑,随即将披风狠狠丢在地上,上前去握谢如昼的手。
“水秋,我连累你了。”谢如昼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
林映水摇头,忽然隔着牢笼上前亲了他脸颊一下。
慕昀一直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