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换谁一个人住山里,都会怕的。

陆柒睫毛颤了颤,实话:“挺怕的。”她这会儿都不敢转头,不敢动,就是拿着手电筒盖在毛毯下,紧紧抱着卡皮巴拉。

还犹豫要不要锁住阁楼的门,可万一锁了,阁楼上有鬼,她该怎跑?

好绝望啊!

女士总结了一番:“您这就好像长发公主,被锁在城堡里,在等着王子出现在您窗下,救您。”

陆柒被她说笑了,是有这么一个童话故事来着,但童话故事一向都是骗人的。

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叹了口气:“可惜我头发长不长......”

由过了一小时,实在没办法再多聊了,那边的公费电话打得够多了。

听女士同事说,大雪拦路,有几辆车被困在了山里,让女士跟着一块去处理了。

公务要紧,陆柒不打扰。

挂了电话,悄悄的将毛毯掀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角落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

陆柒迅速的缩回了毯子,电筒照着自己,闭着眼睛想:“现在,芝加哥那边都一点半了吧。”

摸了摸电话,脚踝上还有些疼,想着给斯特局长挂个电话过去,让安全组的派一队人过来。

到时候问她有什么事,她编个什么理由好?

想了半天,没想到好的理由,而且安全组的秘密电话她记在笔记本上的,没拿着,这次失忆忘了,得重新看一遍才能记住。

拼命闭上眼睛,脑袋里全是妖魔鬼怪。

挂钟的钟摆再次响起,“咚、咚、咚......”

陆柒猛然将眼睛睁了开:“我喝什么热可可,就该走地窖里拿一堆红酒把自己灌醉!”

可惜压根不敢去地窖。实在受不了,陆柒拿枕头捂住了脑袋,窗外的风声呼啸得更清晰了。

甚至,仿佛听到了有雪地里的脚步声,“咯吱”、“咯吱”......

楼顶的瓦片像是被雪给砸落了,传出了脆响。

“啊!”陆柒翻过了身,一把扯过分机电话,很快的拨出了一个已经背熟的号码,打了过去。

“嘟......”电话那头只响了一声。

听到那边磁性温哑的声音,喂了一声。

陆柒带着软软的委屈喊了出来:“裴先生......”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问他在忙吗?问能不能陪她说会话吗?

没等陆柒组织好语言,那头不知道在哪,声音又安静又嘈杂,似乎伴随着风声,冷冽下温柔得要命:“我在,听着呢。”

这么一说,陆柒更想嘤嘤了,也不管了,豁出去了:“我害怕。”

那边沉声,没有取笑她,挺认真的问:“躲哪儿去了?”

“啊?”陆柒有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推了推压在脑袋上的枕头,只感觉透过毛毯,窗户外格外亮。

雪夜的确透亮,但是这亮度似乎比雪夜更亮。

而电话那头,裴尧已然道:“看窗外。”

陆柒猛然从毛毯里爬了出来,趴到了阁楼的窗户边,只见楼下雪地里停了一辆黑色大G,车灯光照着,将雪夜染成了白日。

......

大G车身上挂着许多泥,不知道走哪里开来的,似乎过了许多山路。

而大G旁那人穿着黑风衣,手中拿着手机,撑着一把黑伞。

伞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推开了窗户,陆柒的电话掉在了地上,隔着不远,听他的声音很清晰:“今天要我上来了吗?”

窗外的霜雪,飘飞着落在了陆柒的睫毛上,她抿住了唇......

狠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