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尧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知道她会抗拒,但没想到她能这么抗拒。
将外套丢沙发上,裴尧伸出了手:“拿来。”
贾米拉忙点了个头,去厨房里拿出了一盅新滚的粥。
知道陆柒的胃不好,五年前就不好,如今依然,裴尧交代过,一定要留意她的吃食。
现在好了,人直接不吃了,怎么作死怎么来。
接过贾米拉的粥,裴尧大步上楼。
贾米拉还是有些担心,站楼梯口眺望。
“先生,别跟太太发火。今天太太把那只毛绒玩具都要了过去,她从前一个人的时候就最喜欢抱着那东西睡觉,想是真的怕狠了。”
裴尧脚步微微一滞,记得的。
五年前,他总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人寂寞就会抱着卡皮巴拉,可她都不记得了,怎么又去抱那东西?
潜意识找安全感吗?
裴尧再次跨步上了楼。不能心软,不能被她骗了,她现在一心要走,指不定憋什么坏水。
然而,心里想是一回事,推开门看到她又是一回事。
昏黄的落地光下,看着这人背对着门蜷缩在被子里,这么宽的大床,她只躲在角落,占了四分之一不到。
眼中散过了一丝微红的心疼,走到她的一侧,将盅碗放到了床头柜上:“柒柒。”
裴尧的声音传来,脑袋埋在被子里的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也没应他。
伸手拉开了她被子一角,只见她双脚曲着,怀里紧紧抱着已经陈旧的卡皮巴拉,眼眸里满是泪水的看着他。
简直要他的命啊!
就知道今天不能回来,看她这模样。
这他妈绝对是青丘来的小狐狸。
深吸了一口气,裴尧坐到了床边:“怎么不吃饭?”
伸手碰她的发鬓,她下意识的颤了颤,抿紧了唇,纠结了好久,像是怕惹他生气似的:“我......没胃口。”
没胃口是真的,怕惹他生气的表现是假的。
他太了解她了,可是明知道她在装,虽然不知道装了几层,却也知道她就是装着让他心疼她。
偏还要上她的当。
手指还是落在了她的发鬓上,轻轻拂了开,看她身上的痕迹,是擦了药,但至少得好几天才能散去。
昨晚发了疯的要她,确实是让她受到了惊吓,这时候是该让着她一点。
拿过了床头柜的粥:“那也得吃,自己什么胃不知道吗?真想去医院打吊针?”
陆柒眨了眨眼睛,小声的问:“可以吗?”
“陆柒!”裴尧猛然将盅碗磕在了床头柜上,“你是不是还打算找借口跑!想病?随你,病了找人来家里输营养液都给输好!”
陆柒一把抓紧了卡皮巴拉,更委屈的看着他了,犹豫了好半天,小心翼翼的去拿盅碗:“我吃,我吃还不行嘛......”
那手腕上还一片红痕,伸手,指尖碰到盅碗,一不小心伸进去了些,放到碗内,居然被烫到了。
陆柒猛地把手缩了回来,搓了搓红肿的指尖,惶惶地看了他一眼,再一次要去拿盅碗。
有的人茶起来,真的比他还厉害!
到底是遭了报应,之前装弱哄她,结果该她变了法的玩他了。
可就这样,裴尧倏然抓住了她被烫到的手,将手指放唇边轻吹,起身将她扶靠在了床头。
叹了口气,像是认输了:“你简直就是来折磨我的。”
再次端回了盅碗,裴尧舀了一勺,给她吹凉了,喂她嘴边,耐心的劝着。
“张嘴。到底要我怎么宝贝你,嗯?仗着我疼你,你就为所欲为,有你这样的吗?商纣王宠妲己都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