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声音,王春光拿着自己从厂里头拿回来的药材,心情极其不美丽的熬煮着祛暑汤,而这熬药只能在院子里,不然这味道在屋里很难散掉,所以院里的议论声不时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苟全手里端着凉茶,刺溜着串门子聊天,看着王春光熬药,心中不由得有几分疑惑,眼珠子一转,便对着王春光说:“王春光你这是身子虚啊,竟然给自己熬补药?”
王春光听了,登时怒了,啐了一口,“孙子,你虚了我也不虚,熬个屁的补药,我这明明是熬那祛暑汤,没看我中暑了吗?”
苟全听了是啧啧称奇,“今天卞科长不是弄了凉茶和绿豆汤么?你小子是人家哥哥,不得多喝点,还能中暑?”
苟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春光现在最气的就是这个。
“我喝他的?!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好好的有祛暑汤喝他的干什么?我这祛暑汤效果好着呢,你们真是一帮傻子!”
王春光不屑的瞪了一眼苟全,继续用蒲扇扇着熬汤的土罐子。
卞布衣回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得挑挑眉头,这王春光不会又要作死吧?
拿的药材不会是医疗科的吧?
闻着味道,卞布衣就觉察出来不对。
“王春光,我给你个建议,最好不要乱喝东西。”
毕竟来自法治时代的人,卞布衣即使替原身讨厌王春光,也不想要了他的命。
只是可惜,王春光只以为卞布衣在踩着他的脸。
王春光往地上一砸蒲扇,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卞布衣瞪眼说道:“卞布衣,当了科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小子是医生,我更是医生,我看病的时间可比你早了不少,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你小子别想着害我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卞布衣鼻子闻闻空中的药味,不由得耸耸肩,都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得嘞!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回见!”
卞布衣想着晚上和庄兰兰吃什么,便不打算跟王春光较真,即使较了的话,王春光也不会听自己的,他又何苦来哉呢?
卞布衣回到家里,很快后罩房就传来杀鸡宰兔声,时不时有庄兰兰的笑声,等野鸡炖上板栗,那香味和笑声刺激的院里小年轻们,都露出来羡慕妒忌恨的目光,其中自然包括王春光。
金条换的钱打了水飘,要肯定是要不回的,所以王春光只能带着卞老姑奶奶啃着窝窝头。
因为中暑的缘故,胃口不是很好,王春光也就没有吃饭,此时王春光只能闻着这股香味端着黑黝黝的药碗,羡慕妒忌恨着。
想到身体是本钱,即使这祛暑汤的味道再难闻,王春光也只能掐着鼻子,给自己灌了下去。
“我这祛暑汤好着呢,比什么凉茶绿豆汤好千倍万倍,都是不识货的东西,你们且等着受罪吧!”
王春光喝完,便在大院里大声的嚷嚷着,似乎自己给自己代言。
王春光对祛暑汤的药方是迷之自信,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这句话,又想着明天要扫的厕所,他还特意端着药碗,在大杂院里面溜达了几圈,因此多喝了几碗。
喝完还不够,还特意用铝制水壶装了一壶,想着明天带去厂子喝。
几碗祛暑汤下肚,嘴里都是苦涩的,王春光闻着卞布衣那里传来的炖鸡香味,连吃饭的欲望都没了,只觉得自己痛苦极了。
虽然痛苦,他还得在众人面前表示自己好极了,这其中的辛苦,都转化为对卞布衣的仇怨。
王春光想着此时卞布衣家里面则欢声笑语不断,美食美妻加美酒,小日子真是乐滋滋的,就是满心满眼的眼红。
他不希望卞布衣过得比自己好!
带着各种纷纷扰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