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几年,韦荞对他这点毛病从没看得惯过。她是真正的惜时主义,洗澡超过半小时就会有浪费人生的罪恶感。为此,岑璋特别喜欢在浴室为难她,既打败她的主义,又得到她的人,双重快感。
今晚,岑璋帮了她大忙,韦荞难得放下价值观,把他那套享乐主义的香薰玫瑰红酒精油都准备到位了。
她弯着腰,试了下水温。水流声很好听,掩盖了岑璋走进浴室的脚步声。韦荞没发现身后有人,在浴池放满水,准备离开。
转身,四目相对,韦荞一时也怔了下。
岑璋不像是想要和她说话的样子,最后还是韦荞打破沉默。
“水温正好,你先洗吧。我听见你刚才咳嗽了几声,可能会感冒。我到厨房给你煮一碗生姜茶,你等下记得下楼喝。”
说完,她举步欲走。
意料之中,岑璋没让她走,当她经过他身边,被他一把拉住手。
韦荞习惯了他的不良嗜好,不以为意:“今天很晚了,不要闹。”
“你三年前得了什么病?”
“……”
他问得十分突然,韦荞措手不及。
岑璋握紧她的手,力道很大,把她手腕握得生疼。他突然质问,韦荞毫无防备,需要一点时间说谎圆过去。
“那是……”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岑璋眼里就是证据。
岑璋心里一紧,死死盯着她,沉声问:“是癌症吗?”
韦荞:“……”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见她不答,岑璋用力摇晃她的肩,把氛围拉满了:“你坦白告诉我,是不是?!”
韦荞终于受不了他这二货。
“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啊。”
韦荞一把拍掉他的手。
真是,还抓着她的肩膀摇她半天,没病都被他弄得头晕了。
“我没事。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电影,知道吗?”
岑璋年轻时迷恋悲剧艺术,看了不少没头没尾的悲剧电影。现在三十了虽说稳重许多,但碰上韦荞的事还是会脑筋短路,自动往悲剧艺术那方面展开华丽联想。
岑璋盯着她:“真的没骗我?”
“没有。你能想我点好吗?”
“好,那你告诉我,三年前你发生了什么事?”
“荣老师告诉你的?”
“师兄没有,只是不小心说漏嘴。剩下的,我要听你自己说。”
“……”
韦荞在心里暗骂。
许立帷那个家伙,不知道对荣园说了什么。她患抑郁症的事谁都没告诉,除了许立帷。三年前她要辞职,许立帷不准,把她为难得很彻底。许立帷和岑璋不同,岑璋对她是表面强硬实质心软,许立帷则是看着好说话其实强硬无比,真正的油盐不进。
岑璋看着她,缓缓开口:“许立帷知道这件事,是不是?”
韦荞:“……”
岑璋知道,他猜对了。
“你和师兄的关系,远远没有达到推心置腹的程度,否则,今晚你和师兄谈合作,根本不会如此见外,还需要我出面帮你。但是,师兄却知道你三年前生病的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别人告诉了他。那时,师兄正在道森合作动画电影。我查过,代表道森负责和师兄对接合作的就是许立帷。所以,我猜,是许立帷告诉了师兄。”
全对。
韦荞扶额。
她不该小瞧岑璋的。怎么会认为岑璋好对付,说点谎就能骗过去?
“这件事和许立帷没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扯上他?”
韦荞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大概知道许立帷这两年被岑璋弄得很不好过。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