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说完，化身一团黑气，同样钻入到马辉体内。

马辉的双眼不断翻白，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可以感觉地出来，他们正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臭三八，你竟然敢违逆我，早知道，我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刘强，你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我不会再让你害人了。」

两鬼争夺得很厉害，马辉手舞足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随后又爬了起来，艰难地捡起一旁的剪刀，剪断捆住我的绳子。

我连忙解开自己，一个翻身跳下床，捡起地上的道符，只有这个道符，才能把刘强这只厉鬼送回去。

王敏看出了我的意图，拼命地控制着马辉，她说：「许言，赶紧动手，我还能把它压制一会，贴胸口是没用的，只有贴在眉心，才能把它送走！」

我点了点头，刚准备动手，厉鬼又换过它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动手啊，只要你贴下去，她会和我一样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连投胎转世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刻，我犹豫了。

010

我很爱王敏，我也同样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

那天原本应该死的是我，而不是她，是她把自己的生命换给了我，而我却要亲手剥夺她投胎转世的资格。

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

我宁可跟她一起做一对鬼夫妻，我也不会让她魂飞魄散。

我第一次哭了，我说：「小敏，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没用。」

厉鬼听到我的话，阴笑着说：「这就对了，她已经为你死过一次，难道你还要再杀她一次，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放下道符，让我来成全你们做一对地下鬼夫妻。」

厉鬼刚说完，他的表情又继续变化，换成了王敏的声音：

「许言，快动手，我真的不行了，我从来都没有怪你，就算能投胎转世又如何，没有你的世界，我宁可不要投胎，我宁愿保留着对你的记忆、对你的爱，消散在天地间，你到底懂不懂！」

我说我懂，我又何尝不是，没有王敏的世界，我早已失去活下去的动力，是这一次招魂，才给了我一丝希望。

如今，我不想亲手毁掉这份希望。

王敏又说：「没时间了，许言，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你还有父母，还有我父母，连你也走了，他们四位老人怎么办，我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你就是希望，相信我，就算我魂飞魄散了，我还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你身边！」

「许言，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相信，当然相信，王敏从来都不会骗我的，时间确实不多了，马辉的表情又开始变化，变得狰狞起来。

我知道，这次之后，王敏不会再回来了。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说了一声对不起，咬了咬牙，把道符贴在马辉的额头，开始念动算命先生教的咒法。

道符闪烁着金光，马辉身上不断地散发着黑气，这些黑气不断地消散，直到最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一回，它们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马辉得救了，但是却变得疯疯癫癫起来，说话语无伦次，一个劲地说着，说他杀了张烨和王琪，嘴角满是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这是王敏留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

别了，我最爱的女人。

011

三天以后，我出院了。

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关于王琪和张烨的死，我也向警方解释了，说是我们举行招魂仪式，马辉受刺激过度，精神失常才会攻击我们。

警方经过多方勘查，认同我的说法，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没有王敏的日子里，我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张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