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阶默一息,答非所问,“窈窈,怕吗?”

怕,当然怕。她虽是自卫杀人,可终是害一条性命,谁没有家庭,没有亲眷老小。

杜窈窈想起奶奶临终前对她始终放心不下,心头一酸,小声说:“你有空去寺里帮我给他供一盏长明灯吧……再托南诏使臣,给他家里多一些钱。”

沉阶久久未应。

他想起初见时的杜窈窈。

那会儿他进京赶考,住的客栈对面,是一座美食美酒颇有声名的宝楼。

一个衣衫褴褛的幼童在门外乞讨,磕地的头不小心碰到华美女子的绣鞋,女子登时踢他一脚,幼童摔倒在地,呜咽半晌爬不起来。

他装作路过,给孩子扔下几片银钱。

女子趾高气扬地瞪他,对幼童的嫌恶之色无以言表。

由此,他一直觉得,杜窈窈不是良善之人。

但她此刻的惶恐和懊悔不像作假。

沉阶头一回深刻地感觉到,同一个身体,她竟似有两个灵魂。

给我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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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话,杜窈窈抬眼,怯弱地问:“怎么了?”

“没事。”沉阶拨她额发,许诺道,“会办好的。”

“谢谢。”她额头在他手指上蹭了蹭。

很明显的讨好。

沉阶皱眉。两人的亲密关系仅限调情欢爱时,彼此清醒后,她对他总是若有若无的客气和疏离。

气氛凝滞,杜窈窈不知哪里又得罪他。嘴唇嗫嚅,不敢说话,小心地把胸乳送他身前。

沉阶退后,支起上身攥她两只手腕,摁在她头顶两侧。

杜窈窈张开双腿,露出酸痛的下体,迷茫地问:“还要做吗?”不等他回,她闭目拱腰迎合,“你轻点,我应该可以。”

沉阶甩开她的手腕,面带怒气,“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精虫上脑?”

你不是吗?杜窈窈在心里奇怪地反问。

做完噩梦,头有些晕,她翻转个身,“你不做,那我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