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阶喝酒喝得烦躁,明明谈好两地通商,如何以物换物。努海和几个乌桓大臣,东扯一句,西敬一盏,不放他走。

男人酒桌上劝酒是常事,只沉阶惦记杜窈窈,总静不下心。

借醒酒的空隙,他偷问带来的小婢子,“姑娘呢?”

姑娘是那个貌若天仙故意扮丑的女子,婢子回道:“姑娘饮错了酒,身子不舒服,回帐歇息了。”

沉阶暗道不好。

“可有护卫跟着?”

“奴婢不清楚,严大人安排的。”

沉阶赶忙询问严谨,严谨醉意微醺,不以为然,“唯一见过她的叁王子不在这儿嘛,她乔装打扮,没人认得出。我叫两个婢子送她回去了。”

沉阶不仅防努海,还防红萼,没经过女人争斗追逐的男人,不知妇人心有多恶毒。

他令严谨陪努海等人,带几个护卫匆匆回帐。

月光如银,照得草丛一片清明。

护卫持着火把,在路旁发现晕厥的婢女,揭下面纱,是右脸长大红胎记的那个。

沉阶命众人在附近搜索,终于在前方半里处瞧见一片乌压压的人影。

他带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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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窈窈和乌桓可汗对峙。

可汗不太信她的说辞,要她自证身份。

杜窈窈辩驳道:“我是与不是,可汗唤沉阶一来便知。纵我不是,可汗今日听人挑唆,侵犯他的女人,那来日谁知会不会侵袭楚界边土。这样不讲道义,大楚如何与乌桓结交,可汗若听信谗言,做下丑事,实在毁一世英名,令楚帝无颜,楚臣寒心!”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乌桓可汗听红萼说,沉阶身边有个人尽可夫的绝色婢子,想要直接取之,不必告知主人。

这会儿看来,此言有异。

女子衣衫尽湿,显露一段窈窕身姿。眉心隐忍,面色酡红,似乎中药动情。

而她的目光极澄澈、极坚定,不像阿谀谄媚之人。

“罢了,送她回去!”乌桓可汗挥手,命令下属。

“谢可汗!”

杜窈窈没来得及张口,一道清越的男声遥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