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对她浅浅一笑:“这是我的助理,习惯了跟在我身边。”

贵妇人没有强求,只再看方浚一眼就收回视线,“落落,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妈妈也忘了吗?”

“抱歉。”

贵妇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声叹息:“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这个点想来你也饿了,我们边吃饭边聊。”

找了家餐厅。

两人没有进包间,而是在大厅的隔间,方浚在旁边的隔间自己开了一桌,只要站起来就能看到隔壁的祁落。

这个位置是祁落选的。

看似随意,实则她是故意选的这个位置,好叫方浚能随时照应。

别怪她谨慎,委实是她谁都不认识,也不清楚眼前这位妈妈和原主的关系具体怎么样,对原主又是什么态度。

贵妇人像是没有看出来她的意图,神色自然地跟着她落座。

当然也有可能看出来了,只是她没有点明。

“抱歉,你出事这么久才来看你。”贵妇人就连简单的倒茶动作做出来都很有韵味。

看了看她放到自己面前的茶,祁落又抬头看了看她。

她都被弄得有些糊涂了。

这位夫人是在和她道歉?

这怎么看都不像连一通电话都不愿给她打,有事找她都是将电话打到楼潇潇那里让楼潇潇给她转达的母亲会说的话。

见祁落盯着她不说话,贵妇人笑笑:“不好意思,总是忘记你失忆的事。不知家里的事戚家告诉了你多少,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叫崔玲,是岭南祁家现今的当家夫人,你是祁家的女儿,我是你的母亲。”

岭南……祁家?!

祁落面上不显,心中却已是十分不平静。

她一直没有问过戚无彧岭南那两个家族是哪两家,也没有去找其他人打听,是不感兴趣,也是下意识拒绝去打探。

对于岭南的两大家族,她似是一直受原主残留情绪的影响,存着一种类似逃避的心理。

原以为岭南的那两家有一家是楼家,有一家是苏家。

毕竟原主叫苏祁落,姓苏。

没成想竟是祁家!

祁家和苏家只是一字之差,于她来说却是千差万别,这就意味着原主的名字很可能是叫祁落,而非苏祁落!

祁落……

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如果连名字都一模一样,那她车祸穿书真的像她一直认为的那样只是巧合吗?

“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但其他人都没有来我就先来了,会不太妥当。我也是听说楼家来了人,你和楼家的人已经见过才决定来京都看你的。亲眼看到你好好的,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所以果然不是亲妈吧。

亲妈和亲女儿说话应该不会这么客气。

“我只是受了点轻伤,休养没多久就都好了,劳您挂心。”

崔玲看着她,一脸无奈:“你这孩子,明明都忘事什么都不记得了,人却没怎么变,和我说话还是这么客气。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这么见外。”

人却没怎么变?

她穿书过来后遇到的人几乎都说她“失忆后”变了,这位祁家的夫人倒是特别。

她淡笑以对,没有接话。

“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她把菜单递给祁落。

祁落示意她来点。

崔玲没有推拒,“那就由我来点了,你虽然不常回家,但你的口味妈妈却一直都记得。”

等服务员上菜,祁落发现确实都是她比较喜欢的菜色。

装茶水的杯子放在桌上,祁落用手握着,却没有拿起来,只食指一下一下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