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边蔓延出一丝苦笑,抱着手机在窗边坐了很久很久。

他没有回来。

傍晚,刘婶叫我去吃饭。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想着孩子,我逼着自己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几只虾,才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

起身上楼,给江莱打了个电话,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三年时间,不算长,可是我的东西居然不少。

我不习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处置,也懒得留下什么去膈应别人,一样一样,都装进行李箱。

“少夫人……”

刘婶从门外经过,看见房间内摆放的几只大大的行李箱,疑惑道:“您是要出国旅游吗?”

“不是。”

我摇了摇头,缓声开口:“我要搬出去了,要是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您帮我收着,我再让快递上门来取。”

刘婶懵了,“好好的,怎么要搬出去?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我这就给老爷子打电话,让老爷子劝劝他!”

“刘婶,爷爷最近血压不稳,不能受刺激。再说了,祁川也没和我吵架,是自己不想和他过了。”

他怎么会和我吵架呢。

我还不配。

闻言,刘婶只能心急如焚地看着我,想劝些什么,可是她是过来人,她亲眼看着我和傅祁川这三年的婚姻。

有多么相敬如宾。

我曾经能自欺欺人,傅祁川是这样的性格,但刘婶想必是知道,傅祁川和傅衿安的过往的。

她无法说出任何劝我的话。

在我合上最后一个行李箱时,院子里终于传来车子引擎的声响。

傅祁川回来了。

许是刘婶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大步流星地上楼,看见并排的几个行李箱,视线最终落在我的额头上,声音竟透着些哑。

“你额头,怎么受伤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你和她约会的时候,出了个车祸。”

他清冷无波的眸子微微一怔。

我站在床边,捏了捏手心,“傅祁川,我们……”

离婚吧。

明明做好了决定的,明明知道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但是此时看见自己明明白白爱了七年的人,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那三个字竟然变得难以出口。

分不清到底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曾经满腔炽热的自己。

“阮南枝!”

傅祁川一声喝止,生生截断我余下的话音,他三步并作两步,不由分说地抱住我,“这是你家,你收拾这么多行李,是要搬去哪儿?”

“松手!”

鼻腔涌进一股木质冷香混合着女士香水的味道,我恶心得想吐,拼命挣扎,“你放开我!傅祁川!”

“不放。”

他力道极大,我这点挣扎在他眼里无异于蚍蜉撼树。

我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深吸一口气,“何必呢,我愿意成全你们,你也放过我吧,行吗?”

他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声音竟透着紧张,“南枝,我没想过和你离婚的。”

“是吗?”

我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情绪不断攀升,歇斯底里道:“可是我想,我累了,不想继续过这种日子了!我不想自己的婚姻里总是有第三个人出现了!”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他将我抱得很紧很紧,又似怕我疼,松了些许。

“不会了?”

我趁机猛地一把推开他,心灰意冷地看着他,“你忘了?你一周前也是这样说的,我当时也说过,没有下一次了。”

他可能以为我是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