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红白囍 木葛生柴束薪 1846 字 1个月前

安平似懂非懂,听着朱饮宵絮絮自语:“万事万物都有消亡的一刻,不破不立,天理循环,倒是亦无不可。”

“怕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腐尸流毒,那才是真的可怖可恶。”

午夜来临时,书会散场,茶馆里重新变得热闹非凡。

乌毕有匆匆走进包间,一副刚刚应援回来的打扮,还拿着手幅和荧光棒。

“你们的茶喝完了没?”他踹了一脚包间门,“喝完了快走,花灯夜宴马上开始了。”

“鬼三姬的演唱会结束了?”朱饮宵站起身,“现场如何?”

乌毕有朝他翻个白眼,“废话,当然没的说。”

茶馆外挤满了卖花灯的贩夫,长长的竹架上挂满了灯笼,安平注意到花灯里大多通了电,即使在酆都的幽冥中也可以亮很久。

半空中飞过一艘巨大的龙舟,雕梁画栋,一名女子坐在龙头上,歌喉婉转,齿牙生春。

“那就是鬼三姬。”朱饮宵碰了碰安平,“她和我侄子有点缘分。”

安平一愣。

“她是我嫂子的徒弟,我侄子管她叫师姐。”朱饮宵道:“你大概没见过我嫂子,当年她是关山月的清倌人,还和老四他们一起唱过一出西厢。”

“倒是凑了巧,那时她第一次和老三同台,各自唱的就是莺莺和张生。”朱饮宵笑了起来,“姻缘有份。”

安平隐隐约约想起了当年那一幕。

他随即恍然,难怪在那一桌年夜饭上,朱饮宵不唱莺莺,唱|红|娘。

第43章

安平一行人在酆都疯了一整晚,回到城隍庙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朱饮宵和乌毕有喝得有些多,两个醉鬼互相架着,跌跌撞撞闯入庙中,木葛生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回来了?玩的怎么样?”

安平跟在最后,手里抱着朱饮宵的高跟鞋,他也被灌了不少,勉强维持着清醒,晕晕乎乎地看着木葛生,“半仙儿,你在干啥?”

木葛生低着头,“这都看不出来?涂指甲。”

安平:“????”

木葛生和柴束薪坐在廊下,旁边一只小碗,里面放着梅花捣出的红泥,木葛生拿着纱布,将红泥涂在柴束薪指甲上,再用白纱裹住,打一个小小的结。

柴束薪坐在一旁,一双手已经裹了一半,十指骨节修长。

“这是药家古法,麻烦的很,爷们儿你也想涂指甲?”朱饮宵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大箱子,“来,兄弟我给你涂!”

说着打开箱子,一堆指甲油哗啦啦滚了出来,还夹杂着香水和口红。

醉得七荤八素的乌毕有也在一旁起哄:“涂指甲!”

最后安平被两个醉鬼按着,涂了满手猫眼绿,要不是他极力阻拦,乌毕有甚至想把他的鞋也扒下来。

木葛生早就给柴束薪裹完了指甲,抱着胳膊过来看戏,顺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点评一句,“这颜色不错,气派。”

柴束薪站在一旁,他十指都缠着纱布,用手不便,淡淡道:“灶上有醒酒汤。”

安平听得直想说谢谢,待会儿我把这俩醉鬼都扔锅里去。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发觉柴束薪只是看着生人不近,实际上并不冷血,一言一行进退有度,有时甚至算得上温和。只要不动手,道一句通情达理并不为过。

可比木葛生那为老不尊的强太多。

最后两个醉鬼总算消停,安平伸着色泽鲜亮的十指,将两人通通摁进了醒酒汤锅里。

柴束薪在汤里放了药材,见效很快,朱饮宵冲进厕所,抱着马桶一通狂吐,乌毕有就着水管洗漱完毕,清醒后又是一副别人都欠他钱的臭脸,“有没有早饭?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