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红白囍 木葛生柴束薪 2095 字 1个月前

木葛生险些一口茶喷出来,“好家伙,怕是得有三宫六院才行。”

“红颜易老,不过一晌贪欢罢了。”柴束薪给他重新倒了杯茶,“先生前几天刚去扫过墓。”

“不是祭奠他几十年前一起华山论武的那个兄弟?”

“那是其一,还有祭拜他当年刚下山时救过的药娘。”

木葛生想起来了,莫倾杯初入世时救过一名医女,两人结为好友,后来医女名满江湖,成为一代圣手。

说是好友,但对方终身未嫁。

一见误终身,红颜白发,对方却依旧风华。

木葛生道:“我都没法说师父是有良心还是绝情了。”

柴束薪淡淡道:“不是同路人罢了。”

“也是。”木葛生喝了一口茶,“同路知己,一生不过寥寥。”

说着看向窗外,“今日是大寒。”

莫倾杯入世百年,名义上虽然被蓬莱除名,但护山大阵拦不住他,他自有办法。

每年大寒,他都会回一趟蓬莱。

去瑶台边钓几条鱼打个牙祭,看看矮个师弟有没有长高,松竹枫林里遛个弯,最后再去一趟库房,偷点东西做明年的盘缠,就当师父给的压岁钱。

以及,见一个人。

湖面上一叶扁舟,莫倾杯撑着长蒿,头上一顶斗笠,青衣木屐,腰间挂着酒壶。

“……塞北出了个才子,满京城都在传他的诗,金陵的新花魁弹得一手好琵琶,蜀绣又出了新花样,原来和我同侪的王大人退休了,在家带孙子,看身体还有十几年好活。哦对了,今年洞庭湖的青蟹长得好,我给你带了点回来。”

他踢了踢脚边木篓,传来蟹脚抓爬的沙沙声,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一路养到现在还是活的。

扁舟上架着一只红炉,铜铫里煮着鱼汤,一人拿着蒲扇吹火,笑道:“你这一年倒是过得热闹。”

“热闹归热闹,爆竹似的嘭地一声,一炸就完了,好景难留。”莫倾杯扔开竹蒿,提起鱼线,钓起一尾鲑鱼,“还是你这儿好,什么鱼都钓的到,我原来听说这湖底下睡着一只鲲,真的假的?”

“是真的,若是晴天来,或许能钓到文鳐。”对方说着掀开铜盖,“汤好了。”

莫倾杯凑过去,“这清汤寡水的,我一年就回来一次,你就拿这个招待?”

“莫说你,我一年也就出一次剑阁。”

“你又不是大姑娘,还出阁,准备嫁人吗?”

“不吃我就倒了。”

“慢着慢着”

和莫倾杯同坐泛舟的青年穿着清水布衣,沉稳尔雅,风骨温柔。

他们垂钓的湖泊位于山巅云海之上,终年落雪不歇,寒意彻骨,两人都是一袭单衣,却没有人觉得冷。

莫倾杯尝了一口鱼汤,“你手艺还是这么糟。”

“一年只做一顿饭,难免粗陋。”

“我们都认识一百多年了,我下山百年,你至少也做了一百顿饭了,怎么还是不精进?”

“不服吃完来比剑,我教你什么叫精进。”

“别了,还是我教你怎么煮汤吧。”

莫倾杯是多年前和对方认识的,称得上百年之交那时他还是刚入门不久的新弟子,看起来多少岁就是多少岁。平时众门生都在金顶练剑,休息时他听师兄们闲聊,讲到蓬莱有十景八胜,其中最年长的师兄说自己已经看遍了九景,只剩最后一个。

最后一景名为云海观驹,要登上蓬莱最高的山巅,静看云海沉浮,光阴如白驹过隙据说曾有前辈看到云潮如万马奔腾,回神后有如大梦一场,一梦三生。

莫倾杯听到一半睡着了,不是很懂这有什么好看的,蓬莱胜景大多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