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子居高临下,有种不言而喻的蔑视感,像是在?瞧一个落水狗在?水中将死?,还犬吠叫嚣,不知死?活。
戚乐咏无疑是焦灼的。
他的势力收缩,一退再退,如今皇帝随时可能驾崩,戚乐咏若是不在?皇帝活着的时候,借着皇帝的偏爱抓住机会,待皇帝死?后,他再要反扑难如登天。
被戚拙蕴居高临下的审视,他额角青筋跳动着,竭力压制住自?己莫要冲动行?事。
戚拙蕴转身,大步离开,戚乐咏深吸一口气,瞧着殿前坐着的一群和尚,慢慢扯着嘴角,露出个略显扭曲的笑容:“无妨。”
无妨,他还有后招。
他的父皇那点微末偏爱是不够用的。
他需得让他父皇,在?驾崩之前当着他人?的面?,亲口废太子,改立新君。
况且,戚拙蕴未免太不将他们的父皇放入眼中。
……
戚拙蕴连着两夜未睡,回到?东宫后扶着额角,沐浴更衣躺下休息。
睡前他叫忠洪:“丑时三刻前唤孤起身。”
忠洪轻声道:“殿下,您两日未曾合眼,不如好生安睡一场,若是不慎病了?,小公子知晓会忧心您。”
戚拙蕴合眼,语气不容置疑:“丑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