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禾仍旧不想让戚拙蕴知道。
以前是怕死,毕竟那么多剧情都曲曲折折的发生了,原剧情里他?被?五马分尸可是大剧情点,他?不知道会不会用另一种方式实现这个剧情点,兴许不是因?为造反,是因?为对皇帝有了威胁,又或者是其他?许许多多的原因?……总之人谁不怕死呢?
他?过得好好的,尤其不想死,除非告诉他?,死了之后一定能回到他?原本的世界,见到他?的爸妈。
至于现在?
现在也怕死,但最大的原因?反倒不是害怕原剧情发生了。
应当,大概,沈禾在心中盘算自?己十几年来的打工成果,应当挺成功的吧?至少九成九,戚拙蕴是不会觉得他?有威胁,因?此想搞死他?。
实在非要搞死他?,那沈禾只能归因?于原剧情的影响力,不可抗拒,他?挣扎也没个屁用,洗洗脖子躺平等着算了。
沈禾说不清楚更多的因?素是什么。
可能因?为心思不干净,所以心虚,所以对自?己瞒着的所有事都开始心虚,更加不敢暴露。
可能因?为先前雪灾捐过银子,害怕戚拙蕴因?此顺藤摸瓜,发觉那笔银子是他?与郑学则捐的。
总归,不想让戚拙蕴知道就对了!
沈禾仰头,闷完最后一口,将碗放下,爬过去拿过自?己前两日?没看完的书,将后头看完。
沈禾没能消停过晚上。
他?吃晚饭的时?候,国公府来人,说是有人找他?。
能找到国公府去的,十之八九是赵志忠。
沈禾碗筷一放,擦个嘴便往外跑。
边跑边冲里头喊:“我今夜去国公府宿,今夜不回来了!”
“小公子!您慢着些!灯!”
天色已?经暗下来,昏暗的宅子中,出门一段路还没来得及点上灯。
沈禾就着如水的月光,跑出大门,解开门口还未被?牵回马棚的马匹缰绳,翻身?利落上马离开。
马蹄哒哒,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哒哒声,渐渐远去。
后面追着帮忙提灯笼的人根本连少年衣角影子都没捉住。
沈禾原本以为是柱头那里出了什么事。
不想就这么一日?多功夫,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禾见到赵志忠的时?候,赵志忠正急得原地团团转,一见到沈禾,腿都软了,差点给人跪下来。
他?蓬头垢面,入秋的凉夜里满额头的汗,在明亮月色下反着细碎的光,脸上似乎还沾着黑灰,看起?来蓬头垢面的,整个人急切的要命。
他?不敢大声说话,压着喉咙里的声音,他?儿子赵咏生跟在他?身?后,高大健壮的汉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跟着他?爹往下跪,还是扶着他?爹站好。
“小公子他?们?,坊里的人,今早忽然来了好些要走的,还带着银钱说是还您的恩,有人给了他?们?许多银子,让他?们?过去帮着做事,也帮他?们?安置家?里人,早间我本想着将他?们?都劝服,谁想,坊里夜间着了火!”
说着,身?子往下坠,几乎要跪下。
沈禾下马拽住他?,心里也凉了半截,心脏砰砰乱跳,忽然慌得很。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都跟着嗡鸣,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问了句:“有、有人受伤,有人死了吗?”
赵咏生急忙回答:“没有!没有!您放心!坊里着火的时?候,大家?伙都收工回家?了,火烧的突然,没人受伤,就是咱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烧了大半,配件与做成的货物?都被?烧干净了,这个月还没来得及送给几位少爷过目的账本也没了……”
沈禾这才?觉得自?己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