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送出去后,沈禾被忠言扶起?来。
少年雪白的脸颊红彤彤的,脸侧趴了这么会儿,压出一道印子。
他喝醉了,眼神迷蒙,整个人发软,乖巧得谁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连翘好?笑得很:“还好?不是在外头喝酒,否则一准儿让人拐了去。”
荷菱端着解酒汤发笑:“小公子都?这样大了,在家中醉酒,怕什?么。小公子,喝汤。”
沈禾茫然的眨眨眼,他像是在做什?么慢动作,眼睫缓缓的扇动两下,才低下头,去看荷菱喂到?他嘴边的汤碗。
然后乖乖低着头,就着荷菱的手,咕咚咕咚将一碗汤喝得干净。
一点?儿不闹,跟戚厌病那吵闹的样子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忠言扶着他起?身,送回房中,准备水帮他洗漱。
沈禾全程一言不发,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一个指令动一下。
连翘都?瞧得心软,很想伸手,像小公子小时候那样捏捏他的脸颊。
她?为沈禾擦着湿发,想逗少年:“小公子醉了吗?”
沈禾长长舒口气:“肯定啊。”
荷菱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语气,听着跟没醉一样呢。”
沈禾又不说话了。
他视线没有焦点?,落在垂下来的床帐上,心里很迟缓的想:别想骗他出柜,他是一个字都?不会暴露的!
嘴角慢慢抿紧。
表达他不会说话的意愿。
连翘继续逗:“啊,小公子知道自己醉了呀?奴婢还以为小公子没醉呢。今日听小郡王询问小公子,是否有心事,小公子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呀?”
沈禾心想:看看看!他就知道,有人要撬他柜门!
他马上反驳:“没有!”
“真没有呀?可小公子近日瞧着确实不大高兴呢?”
沈禾一口咬死:“没有!”
况且,有了喜欢的人而已,怎么可能算不高兴的事呢?
这明明是很高兴的事。
他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他的喜欢只能自己消化?,没办法暴露。
让人烦恼。
连翘笑得肩头耸动,还欲再说些?什?么,忽然听见门口忠言的声音:“殿下!”
连翘她?们扭头去,就见昏黄灯火中,青年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
他的目光略过所有人,落在了靠在床边,醉后乖巧得像只娃娃的少年:“都?出去罢。”
连翘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只是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布巾,有些?发慌,再度瞧了眼小公子。
太子殿下怎会在这时候,来宫外?
她?不能问,也不能说,只能与荷菱一起?低着头退出内寝。
轻手轻脚阖上房门。
这里的寝室比起?宫中,无疑小了太多?,里间与外间间隔的距离有限。
连忠洪都?没有跟进来,而是守在门口。
戚拙蕴在床沿坐下,瞧着少年脸上,那透过雪白皮肉的浮红,喉中有些?许的干涩。
他嗅到?了一丝桂花香气。
商业战
沈禾迟缓的眨眼。
他对于自己会看见戚拙蕴这件事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反而是紧紧盯着戚拙蕴的脸,仔细打量好半晌后,嘴里哼了一声, 小声含糊不清的呢喃了一句什么。
戚拙蕴没有听清。
他凑近了些,那股桂花的香气,掺杂在零星湿漉漉的水汽中, 带着些许凉意, 馥郁沁人。
戚拙蕴自然的拿起搭在床边的干布巾, 做方才连翘没有做完的事, 细致的包裹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