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缓步走来,想要劝慰一下两人,却见钱公主擦了擦眼泪,也不哭了,扑向陈韫伸出手就挠上了陈韫的脸。

陈韫太过惊讶,完全忘记了反应。

可现场不要说陈韫惊讶,就是贺毅都没见过这阵仗。

沈南意漂亮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挠花了陈韫脸的钱公主。

陈韫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动手摸了一下,“嘶”的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温文尔雅,什么谦谦君子风范,一夕之间荡然无存。

“钱、公、主!”

他从牙齿缝隙里挤出这个名字。

谢霄北按住怒色滔天的陈韫,沉眸望向一旁的佣人,“拿医药箱过来。”

佣人连忙应声:“是。”

谢霄北给沈南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带钱公主去楼上。

沈南意点头,拉着钱公主朝楼上走:“我们去看看倾城,你上次送来的玩具他还挺喜欢的。”

耷拉着脑袋的钱公主闷闷“嗯”了一声,上楼前她无意识的看了一眼贺毅。

贺毅:“……”

陈韫脸上的沉郁更多了三分,伤口也不处理了,甩手就走。

钱公主见他这样走,蹬掉鞋子砸他,“混蛋东西。”

陈韫这辈子的忍耐力都用在此刻,但修养到底是没让他做出什么打女人的事情,良久良久也只是恨恨的一脚踹开落在他脚边的鞋子,大步流星的离开。

沈南意见状,拽了拽谢霄北的袖子,低声:“你跟过去看看吧,他气成那样别开车出了什么事情。”

谢霄北捏了捏她的耳垂,“懂事了。”

沈南意横他一眼,换来男人一声轻笑。

谢霄北跟陈韫前后脚离开,偌大的客厅内,就只剩下贺毅跟两个女人。

贺毅看着哭哭啼啼的钱公主,不耐烦的踢了踢她没穿鞋的那只脚:“过不下去就离婚,哭什么哭。”

他说完,不爱掺和人家婚姻里的问题,转身就要走。

钱公主大声:“你当我愿意结这个婚吗?”

贺毅面无表情道,“如果有人用枪抵在你脑门上让你结婚,看在你那些补品的份上,我倒是没意见帮你把那人宰了。”

钱公主哭声一停。

贺毅瞥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也懒得插手,手往口袋里一插,走了。

酒吧。

陈韫脸上带着被钱公主挠出来的伤痕坐在半开放的卡座上喝闷酒。

谢霄北制止了来招呼他的酒保,径直朝着陈韫的方向走去。

他长腿撑坐在陈韫身旁的沙发上,“这几日就要出国,何必还跟自己老婆怄气。”

陈韫脸色难看的仰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尽:“你现在是筹备婚礼的好心情,要娶自己惦记了多年的姑娘,我跟她……你该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对她没感情。”

谢霄北按住他还要继续喝的手,不希望他再喝,陈韫却拨开他的手:“我心里不痛快,你就别管我了。”

谢霄北见过许多婚姻不由自己的例子,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光和便利,就难免要听从家族的安排,人生于世,总是不能事事如意。

“若兮身体不好,无法生育,我娶不了她,我结婚那天她进了抢救室,差点没醒过来,是我曾经许诺要娶她,却辜负了她……”

至于钱公主,陈韫何尝不知道她也是无辜的那一方,可人的心它总是有所偏向……

谢霄北手掌按在他的肩上,捏了捏。

酒喝到一半,陈韫接到一通电话,是郑若兮打来的。

陈韫温声:“……好,我去陪你。”

谢霄北看着站起身跟自己抬手告别的兄弟,还是说了一句:“阿韫,当断不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