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起上来打人,不教训你教训谁?
这人要是觉得是秋意泊杀了他的弟弟,深信不疑,仇深似海,还那么不顾性命,深知不可能告得倒秋意泊,大可以在大理寺门口等着秋意泊下值刺杀他,犯得上上公堂对峙?
要是如此,秋意泊倒还觉得敬佩一些。
人既然到了公堂之上,那就按照公堂的纪律来办,掌他的嘴合情合理,秋意泊要是不开口,冲着他的行为衙役当场打死他都没人说个不是,就算是到了御前也无可指摘。他要是不处置,大理寺还有法纪可讲?他虽不吃这碗饭,但总不好把同僚上司的碗一道砸了,这先例一开,少不得叫人指摘按律秉公办事的同僚。
这卢飞是个硬皮子,挨了几下也不叫喊,只是死死地盯着秋意泊,文书看了一会儿便叫了停,拱手道“大人,若是就此打死了,难免有徇私枉法之嫌。”
“不是本官要打死他。”秋意泊淡淡地道“什么时候停,看的是他,不是本官。”
秋意泊示意众人停了手,卢飞被拖到了堂中央,众人正在等他说些什么,却见他忽地张口喷出一大口血来,渐得满地都是,一旁架着他的衙役被喷了个满头满脸,卢飞冷笑道“你们想屈打成招,做梦"
秋意泊心如止水,波澜不兴∶“打你,是你因为你藐视公堂……”
他话还说完,后头便走出来一个红袍官员,正是大理寺丞,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道∶“秋大人,听人来报说你这里有人告你毒杀乞丐,可有此事”
秋意泊颔首“便是堂下此人状告我。”
大理寺丞素来和气,他看了一眼堂下满身是血的卢飞,摇头道∶“怎么打成这样?”
文书禀报道“俞大人有所不知,方才秋大人问他可有人证物证,哪想到这刁民上来便要袭击秋大人,这才将他拿下,掌嘴二十,以正视听。”
“原来如此。” 大理寺丞听着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他道∶ “秋大人,这事儿你不好处理,还是叫我来吧。”
“那便劳烦您了。”秋意泊让出主位来,自己则是悠然地走到了堂中,一旁的衙役为他搬来了太师椅坐下了。大理寺丞先看了文书记下的堂录,转而一拍惊堂木“你道秋大人毒杀你幼弟,可有其他物证人证"
卢飞咬着牙道“没有,但许多人亲眼看着那狗官将馒头给了我幼弟”
“好。”大理寺丞问道“秋大人,可有此事”
秋意泊拱手道“有,我昨日下值后在东二街上闲逛,见炸馒头香甜便买了两个,一尝却又觉得入不得口,剩下的便送了街边的小乞丐。”
大理寺丞颔首,又问道∶“那馒头是在哪里买的?”
“在东二街的摊贩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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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丞道“来人,将那摊贩带回来。”
“是”几个衙役应喏而去,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大理寺丞道“将卢飞带下去看一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