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现代,是什么人、家住哪里、身份证号多少,电脑扫一下就明白了了。

秋意泊看完了一张身契,转手便凑到了蜡烛上。红色的火苗瞬间就吞噬了削薄的纸张,光线跃动在每个人的脸上,将世界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

泊意秋也看了一张,随手就烧了。

文榕很是知情识趣,端来了个铜盆放在了桌上,由着两人烧,还要道:“郎君们只管放心,他们这身契十有八九没在官府备案,没有什么麻烦。”

那龟公看着火光满脸惨白:“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入户抢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秋意泊笑道:“既然招惹了我这等纨绔,那就受着吧。”

“叫他老实点。”

文榕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巴掌,将龟公掀翻在地,别说,他往日里最不屑的事情,今天干起来特别有干劲。

这是文榕第一次发现原来当狗腿子是这么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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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第 179 章=

等卖身契烧了一半, 一直侍立在秋意泊身侧的一个清秀小倌瘫坐了下来,他的嘴唇颤抖着,眼睁睁地看着写了自己的名字, 按了自己的指印的卖身契在铜盆中化作了灰烬,秋意泊随手挥了挥冒出来的烟气,文榕立刻一脸狗仗人势的表情呼喝道:“你们这些人难道都是死的吗?还不快给郎君去去烟火气?!”

另一个小倌手中无扇,颤抖着抓起了自己的长袖, 站在炭盆的一侧将烟灰删到了无人的一侧。

箱子里的身契实在是太多了, 叫他们这个烧法, 一柱香也就去了一小叠。

文榕很自觉地抱起了一摞身契, 保证秋意泊和泊意秋两人只要一伸手, 手里就能有一张契书。

秋意泊看着铜盆里的灰烬, 笑吟吟地道:“看来你们所说的那个吴大人也不太行嘛。”

一炷香划下来快半个小时了,燕京才多大, 秋意泊可以理解这等大人物不可能为了一所青楼快马而来, 但他手下的打手侍卫什么的总能来吧?

实际上外面静悄悄地, 半个人影子都看不见,连路过送胭脂水粉的阿婆都知道今天春风楼出事了, 绕着春风楼的大门走。

龟公被文榕那一巴掌打得鼻血直流, 如今那血凝固在他脸上, 将他映得如同恶鬼一般,他狠厉地盯着秋意泊和泊意秋:“你们不要太得意啊!”

文榕本来想提醒一下现在朝会才散,那兵部尚书恐怕人都没出宫门, 这么点时间, 有眠鲤露面, 又有他们几人, 有点能耐的都差不多查清楚两位郎君的底细了。或许吴家家中无人敢于做主, 这才无人过来,结果还未张口便听见那龟公又口出恶言,下意识一巴掌将他狠狠地掼在了地上,口中却是斯斯文文:“若是不会说人话,那这条舌头也是多余的了。”

那龟公瑟瑟发抖,不敢再多言。

一众青楼小倌都低着头,安静地立在房门口,看着或许是自己的,或许是别人的身契化为灰烬。其中有些人涕泪横流,有些人麻木死寂,有些人面露绝望,还有些人则是笑吟吟地,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

“秋大人,容老夫多言一句,扩隐此事牵扯甚广,不如劝圣上缓缓而治。”一位紫衣老者与秋澜和共出了太清殿,他看着秋澜和,眼神有些不忍,又有些赞许。

“王阁老。”秋澜和行走于禁宫之间仍是从容而闲适的,他带着一些温和而内敛的笑意看着王阁老,眸色沉黑,与王阁老对上之时,王阁老不由起了一些寒意,只听他道:“您与我说这话,可是交浅言深?”

“阁中一共就我们四人。”王阁老到底是纵横官场,不至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