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睡我想睡的任何人,不论男女。”

“这才是我心中想的,我现在不必去报我并不在意的仇,也不必再有个妻子让我应该去时时关怀时时愧疚,更不必去施展什么抱负,你真以为我是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吗?我真不是。”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有衣穿有饭吃有钱花,得过且过,若是再能风平浪静,让我安安稳稳的享受到老那是最好不过。”

“所以,我现在是真的很轻松。”

“所以呢?”秋意泊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是什么人呢?你不是我的心魔,你所问的不是我心中所想却又受道德限制的东西……所以呢?”

“你比我还要激动,仿佛你才是受了这一切不公的人,可是这个人明明是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才是我?”

“你认为你有仙缘,所以当你没有查出仙缘却又无法接受现实颓废于家中时,被赶出村子才会这样的愤愤不平,恨不得屠村而后快。”

“你爱着三娘,所以得知她被带入宫中才会这样背叛才会这样怒发冲冠,你胸怀抱负,所以被派遣到这样的不毛之地进退两难才会这样的怒不可遏,恨不得颠覆王朝将你心爱的女人抢回手中。”

“你得知三娘背叛,发现自己在意的一切不过是别人手中随意拿捏的玩意儿,所以要杀尽天下来平你心中的不公?”

“你才是那个‘秋意泊’,是吗?”秋意泊抬眼看向了外面清冷的夜空,远处红枫错落,热烈得近乎最后的狂欢。

“你是秋意泊,那我呢?”

“我是谁?”

=第20章 第 20 章=

有夜风徐来,烛火摇曳,室内忽的暗了下去,转瞬又亮堂了起来。

秋意泊取了银签子拨了拨灯芯,听着油花轻微的爆裂声,眉目舒展了开来:“你不回答我也没有关系,想来这一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可以慢慢看……”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于一片寂寥之间,他几乎都快以为‘它’只是自己的幻觉,或许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他很可能是一个可笑又可悲的神经病,比如精神分裂症。

很好,又是一个词汇,证明了自己并非自己。

他可以很明确的知道神经指的是经脉,所谓的一体双魂就是人的脑部经脉出现了异常,导致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而非话本子又或者世人所认为的一体双魂,再多的……就想不起来了。

秋意泊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是或不是也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当下,他在这里,那此刻他就是他,想那么多除了让自己徒增烦恼外并没有其他用处。

他起身披衣出门,执一盏青灯他大大方方地敲开了好友的宅门,好友见他一身潦草,散发披衣,还以为是生了什么变故,正在惊讶之际便听秋意泊道:“今日我看月色正好,便突发奇想来找你喝酒,王兄,你可欢迎?”

好友满脸都是费解:“你半夜……找我喝酒?”

“咱两也是几年的交情了,有话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真找你喝酒,没有旁的事情。”秋意泊笑道。

好友看了看天空,莫不是秋意泊撞邪了?

话是什么说,但还是欢迎的,当即令一二歌姬舞姬对月起舞,丝竹声响了一宵。

一日,两日,三日……等待隐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世家豪门,这位名镇一方的秋大人的行为也有了解释,不少人暗中摇头,此人不说惊才绝艳,肱骨之才,却也绝非等闲,当今圣上为了儿女情长便抢夺臣妻而放弃了这般角色,不得不令人在暗中骂一句糊涂。

当然,也有人觉得是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