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精灵吗?你真好?看。”
“我叫弥亚,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们能?做朋友吗?我好?喜欢你。”
小嘴一张,吧嗒吧嗒就?讲出许多话来,一口气不带停。
叽叽喳喳,像朝气蓬勃的鸟雀,试探着?用尾巴缠上他的尾,却因太粗只能?包裹部分的动作,又像是竖起小天线,连粉粉OO都露出来的小猫,咪咪喵喵叫个不停。
柔弱无害得一巴掌就?能?捏死。
淡淡得出这个结论,最终也没有下手,只伸出纤长手指,探入唇缝、撬开牙关、深入柔软湿润的内里一阵搅动。
对少年来说,他的手指实在太长,轻而易举就?顶至喉管,含得颇为费力。可即使这样,他的面上也无任何反感之?色,睁着?水汽洇洇的眸望过来,含含糊糊地,“这样过后,你就?答应和我做朋友吗?”
他努力勾起被压得酸软的舌,舔了?舔他的指节,天真纯然,却不知自己?的模样有多么的……
手指抽出,望着?银亮水渍出了?会神,青年启唇,“拉斐尔。”
“欸?”弥亚怔了?怔,反应过来精灵在告诉他,他的名字。
双眸一亮,他乐呵呵笑道:“拉斐尔!”
“拉斐尔拉斐尔拉斐尔!”
一连叫了?很?多声。
一会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一会问他会不会寂寞,一会又说起自己?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哪怕拉斐尔只是嗯啊哦地简短回?应,也丝毫不觉得敷衍。一时之?间,寂静近乎死的地底变得热闹起来。
把少年从蛇尾上捞下来放在身前,他的双腿自然环上他的腰身,搂着?他的肩跨坐,毫无超过正常社交距离的自觉。
讲了?许多话讲得嘴巴都干了?,弥亚抿抿唇终于想到问:“我在地底上听见的歌声,是你唱的吗?”
不知为何,拉斐尔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是说……你听见了?地底传来的歌声?”
弥亚点点头,双眸亮晶晶地,吞吞吐吐提出请求:“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唱一次?”
拉斐尔不答,转头望了望晶莹剔透的树干,手掌轻抚,有金色脉络自他触碰处生出,逐渐蔓延至整棵树木。
歌声响起,潭水激荡。
空灵飘渺、不知何种语言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空间。弥亚怔怔望着?拉斐尔。
他没有启唇。
良久、又或者?只是一瞬,歌声终末,是拉斐尔如玉如冰的声音。
“你听见的,是它吗?”
“是它。它是……树发出的声音吗?”
拉斐尔的表情格外?复杂,像是震惊、像是疑惑、又像是终于等到什么的释然与欣喜。
他缓缓道来:“这是孕育生命的精灵母树,每一只精灵都是从母树枝头诞生,落地成长。”
弥亚仰头打量长着?稀疏枝叶的巨木,没有找到类似胚胎果实的东西,疑惑道:“它结果是有条件的吗?现在上面什么都没有欸。”
“它已?经死了?。”
弥亚瞪大了?眼,讷讷无言:“抱歉、我不是……”
“没关系。”拉斐尔摇摇头,目光悠远。似是透过水雾望向?过去无数的旧时光,“早在一百五十年前,精灵母树就?枯萎了?。我是最后一只精灵。”
“你听见的歌声,是无数回?归母树体内的族人残留的灵魂回?响。只有精灵祭司的天命之?人才能?听见乐声,当命定之?人与祭司在母树见证下结合,会孕育出下一位拥有所有传承力量的祭司,带领整个族群走向?辉煌。”
弥亚张了?张嘴,“……”
结合、孕育,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