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吹亮了烟头,破旧的陈年纸张瞬间点燃。

嚯一下,火苗蹿起,围观众人大惊。

耿老三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你……你肆意妄为,我要去县里告你!”

“去吧,不怕你告。”鲁萍将化成灰的纸张往空中一甩,“知道什么叫一切权力归农会吗?我们奉的国务部的命令,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县官敢不敢管我们农会的事。”

她举起手里的木棒,“同志们,跟我走,咱们去拆祠堂!”

几十妇人拎着棒子,如洪流一般,瞬间冲开人群,直奔祠堂而去。

耿家这些老渣子,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追过去,嚷嚷着不让动手。

耿老三耿老四耿老五耿老六,几兄弟在祠堂门口躺成一排,“你们要过去就从我们这些老骨头身上踩过去。”

农会这帮人,个个都是斗争中过来的,那叫一个身经百战。什么事没干过?什么情况没遇到过?想以性命威胁,真是找错人了。

鲁萍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丢在地上,对众人道:“你们看清楚,这四个人公然反对革命,你们几个,以反革命罪将他们抓起来,带去游街。你们几个到他们家里去,抄了他们的家。

我要看看,还有谁敢拦着我们拆祠堂。”

此话一出,耿老五率先爬起来,起身就要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农妇们干活的手,粗壮有力,一把将他薅住,从腰间掏出备好的绳子,立刻将他捆上。

她们分工明确,八个人绑着这四个去游街,另有八个去他们家里抄家。

剩下的立刻动手,兵兵乓乓开始拆祠堂。

钟嘉灵站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她以前只听过农会在农村闹革命很是厉害,这回亲眼看到,都有些不敢吭声。

她悄悄拉了洛九一下,“会不会有点过啊?都抄家啦?”

冯琦也道:“那些都是干巴巴的老头子,我都没敢和他们动手,别游个街给他们游死了,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凶?”洛九白了她俩一眼,“早就让你们读毛选,你们是不是一页都没看?”

钟嘉灵心虚道:“读过一页。”

冯琦:“我看书你知道的,看半页就够我睡着的。”

洛九无奈的笑了笑,“不读书,你们就不明白其中的门道。

书中早就写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

面对这些老顽固,面对数千年的封建压迫,难道要温温柔柔的和他们讲道理吗?

书中说‘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

唯有激烈的反抗,才能推翻封建统治,才能推翻万恶的地主阶级,才能推翻陈腐传统。

微风细雨不能动摇腐朽的封建观念,暴风骤雨才能冲刷万恶的旧思想。

打仗,咱们是内行。搞斗争,她们是内行。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相信全胜同志的举荐,鲁大姐自有她的本事。

走,大家一起动手,拆祠堂。”

洛九说着走到祠堂内,看到书案上供奉的族谱,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某某长男某某次男,什么玄孙曾孙,字里行间都写着吃女人三个字。

哗啦一声响,她将族谱撕开,用火点燃,丟向那高处的灵牌。

外村的人远远的瞧见耿家村冒起一柱黑烟,直冲天际。

路过的人都在打听,“发生什么什么事了?”

有知情的人道:“湘省农会来了好几车的人,在烧祠堂,把乡绅都抓了起来,四处游街呢。”

“啊?”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晚上,附近村落都知道了。

鲁萍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