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半躺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一边啃包子,一边跟她搭话。

耿巧菊道:“我到任三个月,见识了马扒皮的种种可恶之处。你们知道宜县为什么这么穷吗?因为钱都进了他自已的腰包。

宜县下面二十多个村子,我们耿家村就是其中之一。

刚刚建国,财政不富裕,可国库的钱都花在刀刃上,对教育支持是最慷慨最大方的。并且严令地方政府,专款专用,不许挪用擅用。

可马扒皮这个混蛋,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文件规定。仗着自已在宜县山高皇帝远,又有当师长的外甥给他撑腰,一分钱都没给我们拨过。

我那里有记录,理应拨款二百四十六元三毛,实际拨款零。

这样的证据,能告他吗?”

洛九道:“他贪了肯定不止这些,但你这个算一份证据,交给我们,一定用得上。”

程瑶瑶奇怪道:“既然明知道他省里有人,你们这些苦主就不该到省里去告,为什么不去北平呢?”

耿巧菊无奈,“我想过,可是规矩是不允许越级上告,北平的部门不受理县级案件,到了北平也奈何不了他。”

洛九皱眉,“这规矩谁定的?”

耿巧菊:“一直如此,从民国开始便是这样,新政府成立之后,想必是百密一疏,还没来得及改。”

洛九啧了一声,自已骂自已,“都怪洛九,整天瞎忙,怎么就没想到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