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就在客厅里坐着喝茶,沈景远滴酒未沾,脑子很清醒,坐了一会儿就到三楼的大阳台上去站着。
来的时候没下雪,现在开始飘雪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沈景远没回头,等那人在他身边站着,他听到晏轻南的声音:“不冷吗?”
沈景远没回答这个,只是让晏轻南看:“下雪了。”
“这么稀罕?”晏轻南指了指阳台的玻璃门外,“三楼还有一个小房间,屋顶是玻璃的,进去看看吗?”
这个独立的小房间有些出乎沈景远的意料。
屋顶不是平坦的,可以想象从外面看过来这里应该是屋顶的尖。比起房间这里更像是一个阁楼,虽然可能只有二十几个平方,但放下了一张柔软的床和一个小沙发,墙上甚至有一个精致的挂炉,虚拟的火焰在里面燃烧,却产生了温暖。
沈景远在床边坐下,双手撑在床上,仰头看天。
晏轻南没说话,从柜子里翻出一听啤酒,在沈景远身边坐下来,刺啦一声开了酒。
晏轻南的酒带着玫瑰的味道,因为坐得近,沈景远闻得格外清晰。
他一贯喜欢花香。
“柏椿说你是警校毕业的?”沈景远问。
“对,”晏轻南笑了下,“她怎么跟你说这个……”
晏轻南的样子不像是不喜欢这个话题,沈景远顺着聊:“从警校毕业怎么没有去当警察?”
“家里的原因。”
晏轻南说完,沈景远卡了一下,才应:“哦……”
“他们安排我做的事情我实在不喜欢,就从家里出来了。”晏轻南轻描淡写地说。
沈景远却知道其中并没有那么容易,钱不是那么好来的,生活不那么简单,但他也没有继续问。
“觉得我很惨吗?”晏轻南问。
“没有,”沈景远去看他,这些话是真的,“我只是怕你本来是不想说的。”
说完晏轻南也在垂眸看他,但晏轻南觉得聊到这个话题,沈景远的眼神并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他们都早已过了会随意说话的年纪,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什么想说什么不想说,至少心里有面明镜。
沈景远看向别处,又说:“我觉得你挺适合警察的。”
这么直白的话他并不常讲,晏轻南都没觉得有什么,沈景远自己却别扭起来。
晏轻南又喝了一口酒,甜得他抬了下眉:“怎么适合了?”
沈景远看到他喉结滚了几下咽酒。
“就……长得很适合。”沈景远说。
“我长得很凶是吗?”晏轻南忽然认真地问。
沈景远的声音卡住了,说是不对,说不是他又解释不了什么叫长得合适。
而晏轻南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好像真的会认真考虑他的回答一样。
沈景远轻咳一声,晏轻南才终于笑了,说:“我兜起耍的。”
“意思就是哄你玩的。”晏轻南解释道。
沈景远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躺下了。
雪扑扑簌簌地下着,室内却只有火苗跳动的微小声音。一听酒快喝完,晏轻南想问沈景远要不要回房间,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沈景远蜷缩着身子,面朝他这边躺在床上。
修长的脖子因为他的姿势露得更多,晏轻南小心地凑过去,替他盖好毯子,手却捏着毛毯的边没放。
挂炉的一点点光在他眼睫上跳动。
晏轻南正要退开,一直沉睡的人却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不清不楚的呢喃,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晏轻南?”沈景远眨了眨眼,慢慢坐起来。
他好像没感觉到两人过于靠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