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好。

住院以后晏轻南还是进来陪床,相比于之前没日没夜的检查,现在是没日没夜地做各种各样看不懂名字的治疗。

至少检查的时候是不怎么疼的,但治疗不一样。

沈景远心里早有预料那天才会那么和晏轻南说,但晏轻南对此毫无准备。

刚开始沈景远还能忍,但那些仪器带来的穿刺般的疼痛是忍不了太久的。他知道晏轻南就站在外面,于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几分钟就憋出一头冷汗来。

医生也看他辛苦,用英语快速地说着:“是很疼,不用这么忍着。”

沈景远连摇头都做不到,手紧紧抓着床边,还是从唇间泄出几丝痛苦而微弱的声音。

医生皱着眉看他,沈景远可以说是他目前遇到的最适合这个治疗方案的人,可是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有代价,他要接受的代价就是比他人超过百倍的疼痛。

做完这一次,连医生都拿纸巾擦了擦汗水。

年轻的男人总算卸了力气,仰着头,几不可察地朝他笑了下,仍然有礼貌地问:“请问您可以也帮我把汗水擦掉吗?”

医生愣了下说当然可以。

病痛几乎把这个原本英俊的男人换了个样子,医生为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想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就问:“门口的是你丈夫吗?”

他用的是husband这个单词,沈景远听到之后嗯了声,说是的。

医生点点头笑了笑,说你很幸福。

从那一天开始,连简单的输液也是疼的,液体流进血管里不再是没有感觉,从一点一点的酸胀变成蚂蚁钻心般的刺痛,沿着血液爬满一条手臂。

输液的时候晏轻南就在他身边,沈景远扎着针头那只手努力放松,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扣着床单。

晏轻南当然知道他疼、难受,但他不能说,他只能配合着沈景远演戏,让自己不要那么难过。

沈景远现在在经历最痛苦的一个过程,他不能比他自己还先放弃。

每天晏轻南都尽量表现得开心一点,他会主动去牵沈景远放在身侧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帮他分担一点,然而一切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