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微微低下些身体:“发烧并不一定是因为里面没擦药的原因。”
夏一阳将视线挪回来,与对方的目光对上。
“怪我。”宴云景眼睫垂着,“昨天有点过分。”
“你也知道!!”夏一阳顺着话就接上来了。他双手拉下挡在下巴上的被褥,正气十足,欲要控诉。可当瞧见宴云景低垂着视线,眼里染上些许自责,防线瞬间又瓦解了。
原本坚定要讨伐对方,不足几秒就再心里给自己说算了算了,反倒开始哄对方:“……也不全是你的问题,你是在帮我、而且你其实也是第一……我是说,这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是有点发烧,我已经吃过药了,没事的。”
他果然不怎么会哄人,夏一阳默默闭上了嘴巴。寂静在空气中蔓延,他心里挣扎片刻,手探出去拉住宴云景的手,轻轻捏一下,小声说:“你帮我擦药吧,可能擦了真的会好些,我不太敢擦里面。”
宴云景的视线抬了抬,落在夏一阳颤一下后闭上的眼睛上,应道:“好。”
夏一阳说完后稍微有点后悔,他多次偷偷瞄宴云景的脸,发现对方眼里此刻哪还有什么自责?心里觉得奇怪,有种中招了的恍惚感。但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现在又收回来。
他在被褥里摸索半天,将滚到角落的那盒药膏拿出来交给对方,思忖片刻,坐起身:“我坐着?”
宴云景向他靠近,探出左手臂:“我扶着你。”
于是夏一阳又往对方那边挪了点。为了不让移动带来的摩擦感刺激某个敏感部位,他的移动速度极其缓慢。
宴云景把落在床沿下的腿收上来,左腿弓起,并用左手将夏一阳的背稳住,右腿盘放在床上。夏一阳侧坐在他身前,被褥滑下去搭在膝盖上。他把两条腿挪过来,弯曲并拢,放在宴云景右腿上,调整好角度后抬头:“这样?”
“嗯。”宴云景环过放在他后背的那只手,拿着药膏,在右手上挤出来些,手肘碰了碰夏一阳的膝盖:“分开点?”
夏一阳听话,真就分开了一点,刚好是对方右手能够探下去的宽度。他双手伏在膝盖上,大腿下意识又往后了一些挨近自己的身体。一瞬间,夏一阳惊诧地发现,他的柔韧性好像还挺好,脸都能埋在膝盖上了。
等了片刻,稍有些紧张的夏一阳望向对方,目光相对时,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哦”了一声,伸手下去把睡裤往下拉开,耳羽贴紧脸,又把双手放回膝盖上:“好了。”
他静静地等待着,冰冰凉凉的触感袭来,下意识就颤了下。抚在他身后的那只手慢慢拍着他的背,宴云景没说话,不惊扰夏一阳,只慢慢地给他擦药。
进度很慢,这种感觉的确很奇怪。夏一阳压直了唇线,低垂的眼睫上渐渐染上一层热意。他闭了闭眼,闷声呼吸,好半晌后忽然说:“我担心的事,其实不是大家会不会把我当成异类,我在想……”
他顿了顿,适应着宴云景离去后稍有些的空落落的感觉,看着对方拿出来后又继续在手指上挤药,于是继续说:“我在想,帝国的大家对异形和虫子十分憎恶,我的出现,肯定不会被所有人自然而然地接受,这样肯定会给你们带去很多麻烦。”
宴云景低着头,手仔仔细细地给他揉擦里面,动作很慢,每一下触碰都很小心。他不答反说:“潜伏在我身边的危险很多,我执行的任务难度级别都不低,并且星帝国内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或是我的生命,也可能是我目前所在的位置,也可能是我的能被人工收集使用的精神力。待在我身边很危险,你还会想来协助我吗?”
夏一阳立刻抬头,动作幅度大了点,扯到了下面,他惊得猛一抖,脸埋在宴云景的肩上:“会的,我不怕危险。”
“我也和你一样。”宴云景的下巴抵住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