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望着他,他就会开口问她,问她怎么了,可是今天并未相问。
她眨啊眨地,看了他许久,他一言未发。
她站起来,步伐轻盈,在屋里绕了一圈,终是忍不住,轻声问他:“兄长,今日没有紫檀匣吗?”
他联想到今日自己的失态,冷冰冰地丢过去一句:“没有,你的首饰已经够多,以后都不会再有紫檀匣了。”
她沮丧地绞着衣角,小声嘟嚷:“只要是兄长送的,怎么都不嫌多啊。”
他蹙起眉头,继续翻开手里的书。
她挪动碎步,到他身边,想要替他研墨,手刚碰到砚台,便被他拿书拍落。
“今夜无需写字,你要是坐不住,就回自己的屋子。”
少女怔怔地望着他,“我要是回去了,兄长突然发起病来……”
话未说完,他寒声打断:“我若是发病,自会派人去请你。”
少女轻咬红唇,语气小心翼翼,委屈地问:“兄长,是阿婉做错什么,惹得兄长生气了?”
他下意识抚上大拇指处的玉扳指,烦闷地摩挲。
她唯一的错处,就是血太好喝,以至于他无法拒绝她的黏人与撒娇。她日日在他跟前晃,晃得他对她上心了。
他言喻之,从不对谁上心。他的感情少得很,一丝一毫都不想给旁人。他只对自己上心。
这个妹妹,占据他太多念想,以至于他慌了神。
言喻之缓缓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到底为什么,今日兄长待我,与平常不同……”
他面容冷漠,不去看她,怕看一眼,会被她的可怜模样打动。
他淡淡地告诉她:“你来我这里,来得太勤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此刻她的眼眸里肯定布满水汽。泪汪汪的星眸,欲哭不哭,眨啊眨地看着人,能看得人心都碎。
他的手伸到袖口里,指尖碰到手帕,想要拿出来递给她,犹豫半晌,最终收回手。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