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他情不自禁拍了拍自己的手,是今日伸出去牵她的那只,一巴掌甩上去,骂自己不矜持。

若她真是寻常女子,那么在她看来,他确实是个居心叵测的坏人。先是请她回了府,而后又半夜去探她,再是不依不饶地问她为何要做尼姑,最后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她的手。

种种联系起来,他可不就是登徒浪子吗?

他本想戏弄她,却不想,将自己捣鼓了进去。

萧衢辗转反侧,最终叹口气,从榻上爬起来,披了件外衣,趿鞋往外去。

去哪?自然是去她的厢房前。

她也没睡,一豆暖黄的光照着,窗纱上映出她的影子来,她在抹泪。忽然她转过头,他忙地躲起来,跟做贼似的,悄悄地躲在暗处望她。

她探出身子将窗棂打上去,一手拿着团扇轻摇,哭得梨花带雨,额头全是汗,一边扇风一边落泪,噎噎的从风里飘来几声她的啜泣声,他听在耳里,神情恍惚。

她哭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她可真能哭,三两滴泪掉下,断断续续哭了大半夜。

起先他担心她,怕她哭坏了嗓子,累坏了身子。后来一想,哭坏才好,她病了,明日就不能出府,得乖乖地在府里养病。

他向来要面子,遇到这种事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误会,又不知从何说起,凡事都是错,怎么说不对。

大概是老天爷要罚他,他盼着人哭病,结果自己却染了风寒生起病来。

第二日,萧衢没能爬起来,头重脚轻,躺在床上意识不太清明。

他昨日遭了暑热,在冰里泡了太久,夜晚又吹了风,冷冷热热交替,病来如山倒。

今日的早朝告了假,皇帝特意命贴身伺候的太监过府问候,又遣了御医来瞧病,朝中群臣闻讯,纷纷递贴探望。

萧衢谁都不肯见,怏怏地卧在榻上,连看书都没有力气,半闭着眼,浑身不畅快。

外面有人进来,轻手轻脚,大概是丫鬟,掀了帘子,来至床边。

他听见声音,没好气地吩咐:“端杯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