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又病了一场,他姐不在徐家,那堆东西正常来说不会有人给他收拾,下场无外乎是被当成垃圾扫走扔掉。

左右徐家不差这点钱,他去找人说,年长者大多都是给钱了事,让他自己重新买。他们都给钱了,他再抓着不放,就不懂事了。

对他们来说,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最简单的问题,为此多思考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徐槐庭看着这只神神秘秘出现在徐家的兔子, “你去把东西捡回来了?”

兔子骄傲挺胸,兔子脑袋笨拙点了下,拍拍胸脯,给他竖了根大拇指。

徐槐庭走到窗边,接过兔子那包东西,垂着眼睛,站在那里,没有动。

看身高,兔子皮下应该是个成年人。

这会他正疑惑徐槐庭怎么不动了,于是蹲下来,两手扶着沉重的兔子头套,仰起头,观察他的表情。

徐槐庭被兔子的样子逗笑。

他靠在窗户边,拿出衣服穿上,被冻得发僵的身体逐渐回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包装袋,就这么靠在窗户边填饱饿得抽搐的胃。

兔子靠着窗户坐下来,徐槐庭一偏头,就能看见支棱起来的兔子耳朵。

从这天开始,这只神秘的兔子就总是出现在徐槐庭的周围。

徐启庭要欺负他的时候,兔子就想办法弄出动静把人引走,聪明地绕上一圈,回到他面前,喜滋滋地晃着自己的大脑袋求夸奖。

徐槐庭跟人打架受伤,回到房间,就能看见兔子带着伤药出现。

他有时会逗逗他,叫他帮他上药。

兔子不懂拒绝,穿着玩偶服的双手笨拙地捏着细细的棉棒,给他上药,经常把药涂得乱糟糟的。

这时徐槐庭就会装作不经意地问他要不要把玩偶服脱下来,反正在他房间里没别人。

给兔子吓得差点当场就要逃跑。

见他真不愿意露出真容,徐槐庭也没太逼他。

之后的日子里,徐槐庭去上学,兔子就鬼鬼祟祟地跟在不远处。

有时躲在树后,有时躲在树丛里。

徐槐庭有时候真觉得很无奈。

他发现这只兔子有点蠢,他那么大一只,根本藏不住。

而且一只玩偶,经常走在路上就被小朋友包围住。

兔子急着跟踪徐槐庭,见他越走越远,整只兔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徐槐庭走出一段距离,叹口气,又折回来,去解救脱不开身的兔子。

“你在徐家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成功瞒过其他人的?”他拽着兔子的手走。

兔子支支吾吾不说话。

徐家小辈斗争日益激烈,有神秘的兔子出其不意暗中帮助徐槐庭,徐启庭越来越难在他身上讨到什么好。

唯一一次差点出了事,是徐槐庭母亲病重,却被徐启庭联合孙家找了借口关起来。

孙家对外统一口径说正在给人治,找的主治医生是业内大牛,可实际上,他们根本什么都没做,只放任人等死。

周围的人都被买通,封了口,连徐槐庭都被找了错处关在家里禁足。

隆冬深夜,大雪漫天。

徐槐庭对徐启庭低了头。

徐启庭当着他的面把一只耳机用力丢了出窗外,叫他去找。

“只要你找到了,我就放过你们,简单吧。”

“好。”

徐槐庭去了。

他没有别的办法,他爸正跟新情人打得火热,根本没耐心管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徐姿仪嫁到孟家,暂时还没办法把手伸回到徐家来。

至于徐家其他人,更是懒得管,巴结徐启庭背后的孙家还来不及。

大雪及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