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
孟听枝在桐花巷二楼的台灯下,重新摊开那张二模试卷,灯光过亮,她眨了眨,眼睛又湿了。
她努力安慰自己,每个人的青春都会结束,她不过是结束得早一点罢了。
手背上忽然砸落一点温热。
孟听枝按了一下眼睛,回过了神,合上手里随意翻开的书,搁置在一旁,捉回游走的思绪,重新想起阮美云的话。
图他什么呢?
程濯出国后,她曾在三生有信给他写过一封信,地址是她从学校的旧档案里翻出来的,快速记在手心里,跑出教务楼。
在一场雨里开始落笔。
在高考那天石沉大海地寄出去。
一旁的手机忽然响起,显示是程濯,孟听枝吸了一记鼻子接起。
程濯今晚在申城应酬,是个雅静会所,局散得早,附近有展,往常他从车窗里略过一眼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