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
患病的士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营帐里,痛苦地呻吟着,那声音此起彼伏,仿若一把把尖锐的利箭,直直地刺向每一个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那一声声呻吟,饱含着对生命的渴望与呼唤,又像是对疫病无情肆虐的愤怒控诉,在这压抑的军营中回荡,久久不散。
苏怀月和卫彻刚一勒住缰绳,还来不及喘上一口粗气,甚至连喝一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都顾不上,便毫不犹豫地立刻投身到救治中。
这里宛如人间炼狱,聚集着病情最为严重的士兵。
他们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若被抽干了生命的颜料,呼吸微弱得几近难以察觉,仿佛风中残烛,生命的烛火在狂风中摇曳不定,随时都可能彻底熄灭。
苏怀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如小鹿乱撞般的紧张心情,然后迈着轻柔却坚定的步伐,逐一为他们把脉诊断。
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与死神之间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无声较量,每一次把脉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全神贯注地细细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试图从中找到那一丝治愈的希望线索。
卫彻则在一旁紧密协助,宛如一位训练有素的助手。
他熟练地帮忙准备药材,将各种形态各异、气味不同的草药按照苏怀月的要求仔细分类摆放,动作迅速而利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专注。
军医李连寿纵使跟随军队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病症。
他看着如此年轻的苏怀月,心中没什么底气,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法子。
“怎么样了苏姑娘?”
“这些将士与城中百姓所染的瘟疫并不是一样,但异曲同工。”苏怀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毒株变异这种事情,索性还是挑重要的说,“并非不能医治,只是需要很多药材,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
“不知苏姑娘所需,是哪几种药材?”李连寿倒是好奇。
在昏暗的营帐中,苏怀月缓缓开口,声音虽轻柔却在寂静里格外清晰:“需要大量的金银花、连翘、板蓝根。金银花和连翘清热解毒、疏散风热,能驱散体内的瘟热之邪;板蓝根凉血利咽,对缓解他咽喉肿痛、体内血热有帮助。”
苏怀月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下这些药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