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后来新学期开学,周浮上了几天的课才得知,薛蕴自愿申请调离镇上,去到更偏远的地方支教了。

周浮难过了很久,一直走不出来,对薛蕴的缓兵之计怨恨了很久,直到考进市里的高中,再顺利地考上首都师范大学,渐渐了解到教师编的规则,才明白那时候薛蕴因为这份坦荡的君子风骨,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只可惜那时候小镇子上有几个人有能拍照的手机。

而薛蕴在那所中学待的时间又确实太短,短到都没能留下一张面目清晰的照片。

现在要周浮去形容薛蕴具体面容如何,她都已经有些模糊,只能凭借着曾经的记忆横冲直撞,唯独最清晰地记得

那双注视世间万物都专注而又深情的眼睛。

谢亭恕。

想到这里,她心尖微微一颤,赶紧握住鼠标,告诉自己到此为止。

他和陈润清,或是和她以前找到的薛蕴的影子不一样。

这个人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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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首都下起了今年冬天的初雪。

周浮寝室三个人都是本地人,早就对雪见怪不怪,而她足足看了三年,仍旧兴趣盎然,常看常新。

打网球那天,雪已经停了,倒是积雪还很厚。

不过陈润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特地安排在了室内恒温运动场。

运动场在市郊一个高尔夫度假村里,周五出发,周六回来,两天一夜。

出发当天,陈润清特地没开他那辆帕拉梅拉,而是换了辆SUV,看到周浮素面朝天地出现在他面前时,有些意外:“你怎么一点妆都没化啊?”

虽然周浮不化妆也美。

她整张脸本来就没什么瑕疵,五官也无可挑剔,化不化妆只是气色好坏的区别。

不化就素,可那份寡淡到了她的脸上,都是阳春白雪。

只是上次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这次又故意不化妆,搞得跟拿乔一样,陈润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不是要打网球吗,我怕会出汗,所以没化妆。”周浮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放进陈润清的车后备箱里,才轻声解释:“脸上有东西再出汗挺不舒服的。”

陈润清看她把箱子放好之后,按上后备箱的门,“你还真是乖,说打网球就打网球。”

周浮没太听明白:“不是你说打网球的吗……”

陈润清才终于笑着搂住她往车上带:“行行行,不化就不化吧,服了你。”

其实周浮特地没化妆,倒也不完全是因为怕出汗会不舒服。

毕竟上次陈润清当着所有人的面邀她,她没答应,周浮觉得这次再露面难免有点尴尬,就想着这几天低调做人。

尤其是在谢亭恕面前。

上回她不小心听了他的墙角,就谢亭恕最后那个眼神来看,周浮觉得他百分百知道是她了。

周浮刚坐在桌子前扎头发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要再在谢亭恕面前刷到存在感了。

陈润清的SUV穿越城市,抵达度假村的时候正好日上三竿。

阳光洒在草坪的积雪上,是其他季节很难得见的,清亮的金色。

周浮怕冷,外面套了一件带毛帽子的羽绒服,结果也就从下车到进门这几步路稍微瑟缩了一下,进门就立刻被暖气包裹起来,仿佛走进了春天。

冬天是高尔夫的淡季,所以整个度假村人不多,只有一些三口之家过来度假休息,她和陈润清算是第一批到的,之后等其他人陆陆续续过来。

只见女孩子们脸上无一不是精致的妆容,身上网球服也都不约而同地做了改装,裙摆短到只是走路都能若隐若现地窥见裙下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