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在看你。”
还是带着笑,听起来甚至很礼貌。
轻描淡写的残忍。
“干嘛,今天怎么这么黏我。”陈润清直到此刻才发现周浮似乎是有些不大对劲,但也没当回事,照常和她开玩笑:“就这么想去看WH那个珠宝展?”
周浮回过神来,想起陈润清说的是什么,也没管那么多,先懒糯地应了声:“嗯,好想去。”
虽然她大学的专业是商务英语,但周浮从小时候就开始对珠宝设计感兴趣,只是她明白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最后选择了这个实用主义专业。
后来大二,周浮选了珠宝鉴赏作选修课,之后在老师的指引下,每个月都抽出一份兼职的工资,用来做全国各地看展的储备金。
“可是你想去的那一场,是最难搞的那一场。”陈润清最受不了她用带着点鼻音的口吻撒娇,答应得很爽快,“那这样,过几天我问问我妈能不能帮帮忙,行吧?终于让你得逞了,开心了吧?”
周浮用鼻音嗯了声,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捧起陈润清的脸,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他的双唇上,顺从地说:“开心。”
陈润清自然也就顺势而为:“那到时候就答应当我女朋友,追你三个月了,再不从了我,我都要成圈子里的笑柄了。”
很奇怪,陈润清这话里话外,没有夹带任何不在场的其他人。
但周浮的脑海中却几乎是立刻浮现出,刚才在半阖的门缝中,窥见的那双眼睛。
罪恶的,魅惑的。
淬着冷意,却又仿佛近在咫尺。
就连手上以金镂刻的指环,都似乎是指尖吐着信子的黄金蛇。
在对视的一瞬,缠上她的后颈,阴森的,潮湿的,嘶嘶作响。
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周浮已经忘记了呼吸。
“那就……”周浮甚至需要在此刻特地提醒自己回神,才能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人身上,“到时候见咯。”
眼看又被她混过去了,陈润清直接得寸进尺地抱住她的腰,笃定地说:“反正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两个人在上面又调笑了一会儿,陈润清接到朋友消息,就带周浮下楼。
一楼基本人都已经到了,也不多,十来个人,大概因为陈润清带周浮下来晚了,这群人已经开始打起了桌游,也不知道谈好了什么惩罚,几个女孩脸都红透了,眉宇间神色满是紧张。
周浮注意到刚才房间里的那个女生已经不在了,而今天的东道主则是慵懒地靠在旁边的单人座上,一边抽烟一边用手指勾着连帽卫衣的抽绳,好整以暇地看他们玩儿。
他抽的似乎是女式香烟,白色的,细长的一根,很松弛地拿在手上,浮薄轻佻,刚才周浮见到过的那枚戒指就牢牢地卡在他右手无名指的指根处。
这样的款式与庄重搭不上边,不太可能是婚戒,而周浮也很早就在别人口中听说过,谢亭恕对关系的短时效性。
他显然未婚,或许有女友,却也毫无想要踏入一段稳定关系的征兆。
那刻意戴在无名指上,还选了这样一个浮夸的款式。
他应该很会讽刺人吧。
周浮心想。
“好久不见啊,谢亭恕。”
听别人说,他目前正在斯坦福留学,那年纪估计也和她差不多。
而谢亭恕也确实长了一张符合年纪的,年轻且过于精致漂亮的面孔,可真要说给人的感觉,周浮完全无法相信他居然和自己差不多。
因为他实在是太从容了,周浮目光已经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心知肚明地看了过来。
周浮顿时手心都开始发热,陈润清却误以为谢亭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