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离开了他新房,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李妙下班回家,张子文已经走了,屋里没人,她打开灯,先去了卧室,床上的毯子还摊开着,枕头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被单一边高一边低,好像被人横着拉扯了一通,李妙先把毯子叠好,又把床单牵好,抚平,枕头也摆好,她站在床边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来看去,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她只有一个枕头,另一个,是昨天张子文从隔壁房间拿过来的,他说颈椎不好,睡不了高枕头,要和她换,最后···谁也没用上枕头,他一脚全给踢到了地上去,还是她早上看见捡起来的。

李妙拿着枕头又给放到隔壁房间去,接着出来,到客厅把电视打开,接着昨天的节目继续放,她不想看,只想听到这屋子里除了她以外有第二个人的声音。她又走到厨房边,没进去,站在门边看了看,里头还是过去一样崭新,一次烟火气留不下什么痕迹。李妙把厨房门一关,坐到沙发上,无所事事,盯着电视看,永远跟不上大笑的时机。

张子文上午走时给她发了条信息,说他上了马上要上飞机,“下次再来看你。”

下次?他们就这么有了下次。

李妙后知后觉,她有些不安,也许是因为张子文好像在痴缠她,却又来去匆匆,这总会让女人不安,因为她们还是能感受到一段距离横亘在彼此之间,在昨晚之前也许她可以视而不见,告诉自己不在乎,但经过昨晚,这件感觉就变得不可忍受了,几乎等同某种不详结局的预兆。

李妙依然在怀疑和张子文会否有结果这件事,他好像在她身上找到了什么他没有东西,因此不放手,又越凑越近,他就像呆在一片水底,氧气所剩无几,便把她也拉下来,分享她的氧气。李妙察觉到,他偶尔会流露出一种冷酷的神情,和在她面前惶惶不安样子判若两人,一片森然。

李妙不知道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实上除了他这个人她对他其他的一切都知之甚少,他在她面前的样子,不一定就是真的他。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李妙回过神,拿起来一看,是周香林打来的,她接起来,刚喊了一声“妈”,那头周香林哭泣的声音就响起来:“妙妙,你回来看看外婆吧。”

周父去世后周母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老来伴儿老来伴儿,没了伴儿,剩下的那个就像孤雁似的,眼看着寒冬逼近,却飞不起来,也懒得飞了。

周母变得比以前迟缓了很多,以前还能去厨房做饭,张罗一桌菜出来,现在却坐一会儿就犯困,火盆一熏,眼睛就闭上了,话也说得少,周香林有时周香梅吵架她也就在一边听着,叹口气,却再也不像以前一样劝两句。周母比周父只小一岁,之前他们俩中间她是身体比较差的那个,没想到确实周父先走。

天一冷周母就开始下不了床,不敢给她用电热毯,被子里塞了暖水袋,可手脚还是冰凉。

她就一天天睡睡醒醒,死活不愿意去医院,怕,只好把医生找来看,看来看去,就一句,年纪太大了,都是老毛病。周母有时候说看见周父,又念叨起来李妙和陶菲,问“菲菲在哪儿上班”,“妙妙什么时候放学啊?”已经有点不记事,周香林这才让李妙回来一趟。

李妙到家之后去看周母,周母拉着她说话,一时清醒,记得她已经上班,一时又糊涂,问她学校放几天假,怎么有空回来?李妙哭了起来,周母又问:“看见你菲菲姐了吗,妙妙?”周香梅走过去道:“菲菲就回来了,妈,你别着急。”

周香林把李妙拉到一边,给纸巾她擦脸,李妙问她:“菲菲姐也回来了?”周香林看着周母:“听说是要回来了,外婆想见她,你姨妈就叫她回来了。”周香林说到这儿就闭了嘴,李妙也没敢再问,她是一个人回,还是和舅舅一起回来。

陶菲第二天就回来,一个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