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一点一点抖起来,她失去了理智:“你是故意的?!我说得都是真的!李···”
张子文打断她的话:“高小姐,我建议你赶快去医院看看”,他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你的脸已经发红了,大概是烫到了。”高琪赶紧掏出手机检查,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脸,立刻就感受到一股紧绷的痛,手下的皮肤像纸似得,用点力就能戳破,她又痛又难堪,心神大乱,她看了张子文一眼,再也没心思废话,急忙走了。
席上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吵闹起来。
刘向平让人又上了一壶茶,又嘱咐不要那么烫的,“那么烫,怎么喝进嘴!”
服务员心想:那你不会晾一会儿再喝啊,毛病。
李妙又是快到天亮时才眯了会儿,差点没起来,今天温度又降了一点,她和周母打个招呼就走了,外头光线和屋里一样阴沉,她缩着手推开铁门,一出去才看见看到围墙底下站着的人。
张子文系着个毛线围巾,套了个黑色长羽绒服,里面是件高领毛衣,脚上穿着一双靴子,手插在口袋里,一双眼睛冻得晶晶闪。
李妙觉得有点夸张,想问有这么冷吗,可看看他的样子,没问出口。
他被冻得显得有些可怜。
他们没说话,一起朝医院走去。
这条路上住得人都差不多认识,看见李妙都要招呼一句,“妙妙吃早餐没?”“妙妙是不是去看你妈啊?”小镇上,有点什么事都瞒不住,李妙带着笑一一答应了。
也有人问:“妙妙这是谁啊?”拿眼看着张子文。
李妙道:“朋友,朋友。”
人家就夸:“啊呀,好,好,妙妙也是大姑娘了。”
张子文也是笑。
不长一段路走得李妙精疲力竭。
到了医院,周香林问他们昨晚休息得好不好,张子文住得习不习惯。
李妙借口去打水,赶紧躲了出去,打完水,她也不敢回去,就又坐在上回那个地方耗时间,这回她不知道要坐多久。医院不分什么淡季旺季,一年到头都是人,等床位,等医生,等一点聊胜于无的希望,李妙很不喜欢医院这地方,但是这份不喜欢是纯主观的,她讳疾忌医,打算过,以后老了病了,绝对不进医院,一定要在自己家床上咽气。
旁边的位置坐下一个人,李妙扭头一看,是张子文,他脸色灰白的,嘴唇因为干燥的天气像起皱的纸,眼下有一圈青色,因为白更显眼,眉毛凌乱,微微陷进去的眼眶子底下,黑漆漆地眼珠子凝在她面上。
李妙被他看得心慌,刚想问他干什么,他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右手。
他手势很轻,并没有怎么用力,像随意地一看,李妙忘了挣扎。
他低着头看着她的手,眼神落在那道疤上,眼睫轻轻颤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妙自己是尽量避免看到拿到疤的,她从来不会仔细去看那个地方,有几年她还用创可贴遮起来,后来醒悟到这样更显眼,她就放弃了,后来发现,其实没人关心这道疤,她慢慢也就视而不见了。
张子文手心是热得,手指尖却是凉的,她手背贴着他的手心,手腕上搁着他的指尖。
一半冷一半热,她被这感觉弄得错乱,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勉力装作平常。
他的手指还在那道疤上,触感并不明显,疤痕已不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它脱离她的皮肤,成了一个遥远的荒岛,很久以来她都无法感受到这荒岛上有任何活着的东西。
可现在她能感受到他的触摸,就像寒冬里的一阵风,从他的指尖渗进了她的血管了,那条曾经被她割开的血管,那股风流遍她的身体,她心惊胆战,连头发丝都发起痒来。
张子文却一无所知,他专注于那道疤,好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