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负,那种欣喜与心酸交织的感念。
他不能控制别人的行为,却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当自己想得到接纳时,就尽可能地付出行动,去接纳更多,更可怜的孩子们。在这里,他不会有平时一受欺负就会产生的“受害者心态”,也不会将自己当成一个弱者,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帮助其他人,这比在名利场中逢迎,穿着小西装接受四面八方闪光灯的审视要更让人感觉踏实一些。
晚上,谈意惟疲惫地坐了一个半小时地铁回到家,阮钺正靠在沙发上看书,看见他开门进来,一副脸都累到发灰的样子,额角还有可疑的红肿,就一下子皱起眉,拍拍腿,让人躺过来。
谈意惟换了鞋,挂起外套,乖乖地走过来,轻柔地爬上沙发,脸朝上卧在阮钺膝头,卧上去,还撒娇似的蹭了蹭。
阮钺掰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额头上的伤:“怎么搞的?”因为是斜着的一道,不像是自己撞的,结合谈意惟的工作性质,心里也能猜到几分,于是又问:“被小孩打了?”
谈意惟本来不想承认,但也知道瞒不过,于是点点头。阮钺从茶几下面摸出一管消肿止痛膏,挤出来一点用棉签推开抹匀,谈意惟仰躺着看他,看他给自己上药时专注又担忧的表情,紧紧抿住的好看的嘴唇,忽然就很心动,“嘻嘻,”他没来由地笑了一声,“好帅呀,阮医生。”用调戏一般的夸奖掩饰不安分的心跳。
阮钺拍了他一下,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身体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如果可以,阮钺真的很不想让谈意惟出去工作,起码不要这么早就出去工作,那样一个自己不在场的,充满挑战的环境,出现什么新情况,自己都不能立刻出现替他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