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3 / 3)

哪一条裤子和迟映鹤的疑似是同一条,而且都是巴宝莉的高级时装,腰带三千二人民币,裤子也上千上万,以谈意惟的经济状况肯定负担不起,绝对绝对是别人送的昂贵礼物。

人心中的偏见是一座大山,谈意惟本身长得好,而且是那种没攻击性的,好拿捏的,容易引起人的邪念的漂亮,一看就像是那种容易被潜规则的涉世未深的学生。更何况小小年纪就能混到“艺术界”离去,在完全没有家世背景的情况下,只能让人想到背后是有“贵人”(金主)相助。

被这样没道理地冤枉了,震惊之后是汩汩上涌的流泪的冲动,谈意惟吸气、叹气,忍住了没哭,把手机拿出来,给辅导员看了和迟映鹤的所有聊天记录,对着举报信一条一条解释:照片是角度问题,如果两人真敢在公共场合这样子不避嫌,那么随便问一个当时在场的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同款腰带是因为出席活动没有像样点的配饰,迟映鹤出于好心借给他的,又不是什么贴身衣物,怎么就不能相互借着用呢?住同一家酒店是因为那家离展馆最近,交通最方便,迟映鹤本来就算得上是他的“老板”,又没有住同一间房,为什么不能住同一家酒店?……

一场无妄之灾,费了许多口舌,但一切似乎都是口说无凭,他越解释越崩溃,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辅导员安慰他道:

“你先别紧张,也不是说现在就认定你犯了什么错,只是按流程了解一下情况。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回去等通知吧。”

谈意惟从辅导员办公室走出来,躲到院楼的厕所里哭了好一会儿。

不仅仅是因为被冤枉,被诬陷,叫他最难受的是,他自己也开始怀疑,就算自己和迟映鹤没有“不正当关系”,但作为一个大二学生,能参加那种高规格的展览,其中真的没有迟映鹤起的作用吗?

本来当代艺术,很难说有什么统一的,硬性的评价标准,如果想在这一行做出点成绩,人脉的运作不可谓不重要。迟映鹤确实推荐了他的作品,也很注重帮他扩展人脉资源,但这对于没有机会认识业界人士的其他学生来说,算不算是一种“作弊”呢?

比他人的攻击更可怕的是自己产生的向内的怀疑,他一直在想,反复地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破坏了公平的规则,越想越难受,晚上果不其然地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