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挪动。
谈意惟穿了一身稳重的黑白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何云在床前给谈新翻身。
初次见面时,那样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如今病态地瘦成了骨头架子,松松垮垮地勉强着基本的生命体征。
他抿了抿唇,移开目光,看见了走廊尽头的阮钺。
他先是愣了愣神,然后笑了一下,就像告别纸条上的那个小人头像一样,阮钺一下子被触动了,一米九的大个子快步从不远处走来,露出一点手足无措的紧张。
他说不出话,反倒是谈意惟先开口了,谈意惟说:“我不难过,他要去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我不为他感到难过。”
在人间,恨也痛苦,爱也痛苦,死后,所有人都是一把灰,谈意惟对谈新的感情很复杂,但人不会为一把灰感到难过。
阮钺贪看谈意惟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最近……过得还好吗?”好老套的话,但尾音还是在颤抖。
他觉得谈意惟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完全丢掉了之前何云给他穿的旧衣服,慢慢开始自己学搭配,原本那种灰扑扑的美,现在就变得更加出尘,更多了些不容侵犯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