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他什么都看不到。
“回禀陛下。”太史令斟酌言辞,却也不敢欺君,“会有如此之象,要么皇孙命运起伏跌宕,遇变则变。要么……”
太史令头低得更低,额头抵在冰凉光洁的地板上迟迟不语,祐宁帝有些不耐:“要么如何?”
“要么……要么……”太史令咬了咬牙,“要么贵不可言,不容窥探。”
说完,太史令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又难熬,钝刀割肉一般折磨,大殿内只有太史令与陛下两人,陛下久久未语。
祐宁帝望着窗外,新年伊始,大雪纷飞,灰蒙蒙的苍穹,飘落着散碎的雪,偶尔似有寒风吹来,他会轻咳两声,倦怠的眼睛早没了往昔的神采。
不知过了多久,太史令双腿已经失去知觉,祐宁帝才回过神,挥了挥手:“退下吧,今日之言,朕不许第三人知晓。”
太史令大喜过望,这是只要他守口如瓶,就能有一条活路!
皇孙的洗三办得热热闹闹,沈羲和没有出面,太后会时常带着萧长鸿来看望萧钧枢。
萧长鸿也不过七八岁的稚童,以往宫里数他最小,现在多了個比他年岁也小,辈分也小的孩子,他好似觉着很新奇。
且这孩子耐心好,萧钧枢只会咿咿呀呀,他竟好似能够听懂,能够配合得天衣无缝,叔侄两遇上,无话不谈,把周遭的人和事都给忘了。
沈羲和就是在萧长鸿与儿子的陪伴之中,安安稳稳度过了月子,祐宁帝没有在她月子期间动手,令她心绪复杂。
相比只有内命妇产参加的洗三,满月酒却是祐宁帝亲自下的命令,文武百官皆在。
宫中,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面上喜气洋洋。
眼看着宴席欢欢喜喜要落下帷幕,沈羲和抱着萧钧枢向陛下恭恭敬敬一礼:“陛下,承蒙陛下恩泽,优待于儿,令儿得已于东宫待产产子。今儿已平安将皇孙带入人世,于太子亦有所交代,实不该再长居东宫,于情于理于法,皆不合乎,请陛下允许儿带钧枢离宫。”
沈羲和是否真的想要搬离皇宫,无人得知。但她句句在理,以她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应该带着孩子留在东宫,名不正则言不顺。
四下一静,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出言。
沈羲和低眉顺眼,笔直而立,她生了孩子之后,少了一丝往日的清冷,看似眉目都柔和了些,可骨子里的坚韧与刚毅却不容忽视。
祐宁帝刚要张口,喉头忽然发痒,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