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的菜,还是很礼貌地回答,“而且活不活得到老还不一定,人生中总有比单纯地维持生命更值得做的事情吧。”
如果说真心话,他其实一点也不惧怕“老了以后”的事情,如果真能和阮钺在一起,就算活不到老也无所谓,还正处青春年华的谈意惟就是这么想的。
“哦哦……那以后也可以领养小孩的嘛,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奥。”大婶有点被他的话惊到了,讪讪地打着哈哈找补道。
全过程中,阮钺都没说话,到谈意惟买完了,重新挽上他的胳膊离开,都还一直保持沉默。
走到卷帘门外,谈意惟问他:“感觉怎么样?还受得了吗?”
他点点头,没拂了谈意惟的面子,说“嗯,还行。”
“那刚才那个大爷骂我们‘什么玩意儿’,那个阿姨说‘你们这种人’的时候,你伤不伤心?生不生气?”谈意惟接着问。
“嗯,有点。”阮钺还是不咸不淡地这样回答。
谈意惟铺垫完了,开始趁热打铁地输出道理:
“你看,我们今天只是模拟了这个情境,就觉得很不舒服了,但你的师兄小孙,就可能每天都会遇到这些冒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给他难堪,但是能不能,稍微多一点耐心,对人家有礼貌一点啊。”
阮钺看着他的眼睛,很专注地听他讲话,耳朵是听进去了,脑子不知道接没接受,总之嘴上是答应了,还是轻轻的,听不出情绪的一声“嗯”。
谈意惟仔细观察阮钺的表情,什么也没看出来,也没有什么被触动的那种感情,顿时觉得今天这一整天好像都在白忙,一下子就有点泄气。
他也不是专业的疗愈师,没有任何经验,而人心是多么幽深精微的领域,有时候就算付出再多努力,可能也无法改变其中早已稳定成型的一隅。
看来,对阮越的“治疗”可能已经进入瓶颈期,短时间内难有更进一步的突破了,他失望地想。
但让他怎么也没料到的是,就在这个学期,快到考试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非常意外的事,阮钺竟然主动公开了他们两个的“情侣”关系。
第50章 无妄之灾
事情的起因是,学期将要结束时,有人给学院写了一封匿名信,举报谈意惟在寒假能参加那个大展,是因为和校外知名艺术家有“不正当关系”。
这种行径,与所谓“学术不端”的严重性相似,因为艺术学院的学生如果能够参加国内几个知名大展,在大三保研时是可以有加分的。
这学期,谈意惟在各门课上表现得都很好,上学期的成绩也突出,渐渐进入了为保研名额而暗暗较劲的学生所关注的假想敌之列。在同专业、同年级的优等生中,常常存在隐形的硝烟,硝烟最浓烈处,常常就在排名处于保研边缘的几个人身上。
使用这种伎俩,哪怕锤不到实处,也很搞人心态,马上就要期末考试,谈意惟突然被辅导员叫去办公室,讲了这件事,听到有人在背后捅这种阴刀子,他人都傻了,震惊到说不出话,张着嘴半天,才无力地申辩了一句:“老师,我没有啊。”
那人是手写了举报信,投到辅导员信箱里,还附上几张照片做证据。其实就是在开幕式现场迟映鹤与谈意惟在台下互动的画面,因为角度问题,两人距离很近,看上去好像很亲密。举报者还声称有人亲眼看见了两人先后入住了同一家酒店,而且谈意惟其实已经和迟映鹤在市里的工作室同居。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鸡零狗碎的佐证,比如谈意惟在展览开幕式上身上的那条腰带和迟映鹤过去出席某公开活动时系的是同款,谈意惟的哪一条裤子和迟映鹤的疑似是同一条,而且都是巴宝莉的高级时装,腰带三千二人民币,裤子也上千上万,以谈意惟的经济状况肯定负担不起,绝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