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后,唐不田直接就往沙发上一摊,指使许枫道:“闷兔子快点,给我拿点药来擦擦。妈的克鲁那小子下手真黑,我差点给他阴死。”
许枫一边找来药箱给唐不田包扎,一边说:“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那么冲动的,明知道自己基因等级比人家低,还头脑一热就直往上冲。这次要不是游不为去搬救兵把安教官找来,你得比现在伤的更重。”
唐不田一只手在上药,另一只手在犯贱,边掀起许枫软软长长的兔耳朵,边说:“我发现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哈?都教训起我来了,怎么,垂耳兔进化成啮齿兽了?”
许枫没跟他贫嘴,而是选择了最有效的方法,直接将蘸着药水的棉花狠狠地摁在唐不田的伤口上,疼得缺心眼的棕熊Alpha直呲牙。
“嘶痛痛痛痛,闷兔子你想谋杀我啊!!!”
菲戈被唐不田的惨叫声吸引,走过去拿起他的手看了看:“伤的很重?”
唐不田一见是菲戈,赶紧收起鬼哭狼嚎的那个劲,忙摇摇头说:“不重不重,这我自己砸的。”
然而,往常一定会边数落他边坐下来帮忙上药的菲戈,这次居然只是说了一句“以后别再因为我这么冲动了”,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地反锁上。
唐不田有些懵,但随后他很快就意识到,菲戈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他和许枫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心的看向菲戈紧闭的房间门。
“菲戈他……唉。”
雀秋最后一个进来,正好就听到了唐不田在叹气。
“菲戈回自己房间了吗?”
唐不田和许枫点点头,愁容满面。
雀秋盯着菲戈的房门看了许久,在去与不去之间来回纠结,但最后还是敲响了房门。
老虎Alpha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时有些沉闷,就像是重感冒鼻塞那样。
“是唐不田吗?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但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的人说的是:“我是雀秋。”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门开了。
菲戈看上去很疲惫,眼神都是无光的,拖着疲倦的身体让开了进门的位置:“进来吧。”
雀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最近心情不好。”
他用的是肯定句。
“……”菲戈低下头,沉沉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
“人人都唾弃我,因为我是一个罪人。”他说。
雀秋不明白:“罪人?”
菲戈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常年的训练,虎口处满是厚厚的枪茧。
他曾经很为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训练痕迹自豪,认为这是成为一个优秀战士必备的勋章。但现在,他只觉得这些厚茧如此刺眼,就像把刀插在自己掌心一样。
“对。罪人。”
菲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杀了我的同伴,就用这双手。像无数次模拟练习击杀敌人时一样,子弹上膛,扣动扳机,然后一枪打爆目标的头,看着他的脑袋开花,啪的一声,连脑浆都迸溅出来了。”
雀秋虽然没有亲历那个晚上,可仅凭菲戈短短几句话的描述,他也大概能够猜测出当时的情形。并且他知道,当时的情形,一定会比他所想的更加残酷。
“你只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雀秋说。
“正确吗?”菲戈苦涩的笑道:“秋秋,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也很感谢你的好意。但越是这样,我的内心就会越受折磨。你的安慰,会让我觉得,我在心安理得的找一个借口来掩饰自己杀死同伴的罪恶行径,而最可怕的是,我本能性的想要得到更多这样的安慰,这